最前排的后金弓手被这个明军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势吓住,竟然齐齐往后退几步,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反击。
“杀了他!”
雅克山抡起重刀朝长牌手砍去,弓手们这时才反应过来,拔出顺刀,一群人费力将这个长牌手杀死。
刚刚抬头,桥上一下子跳下来四个战兵,和刚才一样,这四人刚跳下来,就开始疯狂攻击后金兵。
他们相互配合,攻击更有章法,很快就在上千弓手中杀开条血路。
雅克山望着他们身上的锁子甲,手中上的镋钯长枪火铳,忽然牙根有些发酸。
“一起上,杀光他们!快上!堵住缺口!”
后面黑压压的弓手抡起腰刀大棒,终于将这四人淹没。
南岸被这四人开拓出一块小小的空地。
源源不断的战兵从桥上跳下,一队队战兵立即结成鸳鸯战阵,在南岸展开。
长枪兵和镗钯手动作娴熟的刺杀周围后金弓手,后面的火铳手朝后金兵人群一口气扔完五颗石雷,然后就用燧发枪对人群猛轰。
长短结合,冷热兵器兼备的攻击,让弓手们很不适应,他们的护甲薄弱,又没有长枪长刀掩护,在开原兵凶残凌厉的进攻下,很快就开始出现溃败。
后面的巴牙剌和甲兵开始增援,顺带砍杀这些溃退的弓手。
随着后金弓手后退,阵地进一步扩大,第一千总部九十多个鸳鸯战在南岸重组成一个巨大的鸳鸯阵。
三十多名长牌手顶在最前面,长枪手和镗钯手在他们身后,用长枪镗钯刺杀盾阵外面任何露头的敌人,刀盾兵负责攻击敌人下路,火铳手隔着长牌朝外面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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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手大阵立即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缺口。
这时,乘船登陆的战兵也已经逼近过来,两支人马汇合成一个更大的鸳鸯战阵。沿着突破缺口,全力向东门浙兵车营进攻。
“堵住他们!后退者死!”
精神崩溃的雅克山大喊一声,丢下几百个还在顽抗的弓手,头也不回往后阵逃去。
刚逃了十几步,彭一声响,一个茶壶模样石头从天而降,滚到这位巴牙剌脚下,呲呲还在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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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城头,真龙努尔哈赤,望着浮桥上升起的火龙被前赴后继的开原战兵扑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大汗身后几名戈士哈,抬头望向浮桥上还在燃烧的战兵尸体,都在啧啧叹息。
这些平素凶残的女真勇士,此刻眼中竟露出了一丝恐惧。
“竟能如此悍不畏死?非人哉?”
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和不怕死,是两种决然不同的境界。
“刘招孙如何把一群蝼蚁变成这样?”
三千多名开原战兵组成浩浩荡荡的兵潮,呼啸着撞向后金大阵。
毛文龙带着辽镇人马,跟在叶赫精骑后面,从北岸赶来增援战兵。
更远的地方,从广宁、山海关、宁远等地赶来的辽镇各军,都已踏上征程,它们如无数溪流,汇集到刘招孙脚下的浑河。
努尔哈赤望着这些蹈死不顾战兵,感到来自地狱的寒意。
他忽然想到:若是这一仗打败了,被浑河镇魂的,就不是刘招孙,而是后金大汗本人了。
后金末日?
贴身戈士哈终于回来了。
“师婆人呢?”
努尔哈赤盯着突入南岸阵地的开原战兵,心中隐隐有些慌乱。
“大汗,师婆死了。”
努尔哈赤回头冷冷望向巴彦。
“大汗,小贝勒说师婆是骗子,蛊惑人心,骗了大汗,镇魂瓶是假的,根本没有恶灵。小贝勒把她一刀斩了。”
努尔哈赤呆了片刻,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嗡嗡声。
“杜度现在在哪里?”
身材魁梧的巴彦缩着脖子,小声道:
“回大汗,小贝勒率兵进城了,他说佟养性和丁碧是大金祸害,他要去帮大汗斩杀这两个狗奴才。”
努尔哈赤微微抬头,忽然拔出宝剑咆哮:
“杜度想乘机谋反!
“其他各旗都陷入苦战,他想给他阿玛报仇!
“佟养性说的没错,是他放走的毛文龙!他和他爹一样,都是大金的叛徒!朕不能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