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琦使个眼色,孙传庭起身离座,按官场礼节对袁可立行了礼:
“袁巡抚,下官抚顺兵备道孙传廷,随刘总兵援助登州,今日斩杀闻香教暴徒,下官负责监军。”
袁可立抬头望向这边,脸上悲戚消失不见,恢复肃然,招呼孙传庭坐下。
“听闻孙大人在抚顺屯田,招徕流民,成绩斐然,登州官员都是知道的。”
孙传庭谦虚几句,环顾四周,见登州一众文官都望向自己,不再废话,开门见山道:
“刘总兵悲天悯人,今日见百姓罹难,伤痛难忍,登州事务,还请下官为诸位大人言之。”
此言一出,周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正在交口称赞刘总兵的几位登州知县,纷纷闭口,一起朝抚顺兵备道投来警惕的目光。
袁可立神色不变,目光微微收紧,望向孙传庭:
“孙大人但说无妨。”
孙传庭不卑不亢道:
“今日之战,开原军一举击溃闻香乱民,斩杀两万之众,可惜我们骑兵不够,最后有两千多闻香余孽逃入文登北部山地,还有五千人流窜到栖霞、招远等县,到时不免又是一场杀戮。据本官这几日在威海卫所见所闻,本地卫所兵不堪战,文登营陈参将被俘半月,下落不明。文登境内盗匪横行,民不聊生,下官与诸位将官建议大人,留下一支开原战兵在文登,一则追剿闻香余孽,二则保境安民,防止奸人乘机为乱。”
“下官及开原三万将士,恳请袁巡抚与登州罗监军,联名上疏朝廷,由兵部行文,重新设置文登营,由开原军驻守,兵额暂定为三千人。”
孙传庭一口气说完,抬头望向众人,周围鸦雀无声,客厅之内,落针可闻。
登州官员都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栖霞知县怒道:
“孙大人这话的意思,是要为虎作伥,帮着开原军占据文登县?”
宁海州知州池子明拍案而起道:
“辽镇、蓟镇只是抢些银子,你们倒好,想要鸠占鹊巢,驱虎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