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在家丁簇拥下走过自家大营,他发现今晚夜巡的兵士明显比往日少了很多,马春指了指远处喧嚣的营帐,里面传来士卒赌钱喝彩的声音,好像还有女人,左良玉对这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去过问。
这时,远远走来一队夜巡兵,为首的把总还在打哈欠,口中骂骂咧咧:“他娘的,今晚火气真背,又输了······”
左良玉大吼一声:火攻!
对面那个赌钱输光了把总被吓一跳,连忙应道:
临清!
左良玉翻着白眼,从怀中摸出把碎银,塞给那把总,拍拍他肩膀道:
“老郭,输了就输了,明儿个再赢回来!别误了大事!”
小主,
郭把总半推半就收下银子,露出感激之状,拍着胸脯保证道:
“误不了!误不了!左爷的事儿就是天大事儿,有小的在,哪儿的点子都摸不进来!”
左良玉盯着老郭腰间松塌塌的钲带,又望了眼老郭脸上的脂粉,心里骂他几万遍:
“机灵点,临清兵保不齐会狗急跳墙,熬过今晚,咱们好日子就来了,以后有银子,有女人!”
老郭将腰带系紧,手按雁翎刀刀鞘,后面跟着的几个兵士也更着挺直腰杆,像夜猫子似得打量四周······
史书记载左良玉知兵,颇得士卒欢心。从刚才他给部下嫖资赌资来看,这段记载是准确的。
送走老郭,众人往吴三桂大营走去,沿路又遇上老马老何老王,都是刚刚赌钱嫖妓回来,输的精光,左良玉带的银子已经发完,于是问马春要了些银钱,一路撒币,直到吴三桂大营。
营门口的辽西兵跑得没影,更别说夜巡兵,左良玉心中稍稍宽慰,马春对老爷笑道:
“老爷,黄得功手下的马兵又跑去抢牛家村了,估摸着今夜不回来了,”
左良玉听了,满脸不屑道:
“一群**,酒囊饭袋!昨夜不是去抢了吗?”
家丁头子朝黄得功大营那边望了眼,营地黑黢黢的连个篝火都看不见。
“昨晚是去抢银子粮食,今晚是去抢女人。”
“嗯嗯,银子和女人,是得分开抢,”
左良玉更觉宽慰,北伐这几支兵马,盗墓的盗墓,赌钱的赌钱,打劫的打劫,还是他麾下的南直兵最堪用。
一路在吴三桂营地中前行,遇到的辽西兵要么躲到一边,要么满脸谄笑上来行礼。
家丁们簇拥左老爷来到一处大帐前面,马春露出皮条客才有的谄笑:
“老爷,人就在里面,菜肴酒肉都已备好了,小的先守在帐外,”
左良玉心中大喜,笑吟吟道:“老马,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你不能守在外面,不许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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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菜肴端上了桌,左良玉酒过三巡,抬头望向对面坐着的陈圆圆。
陈圆圆今年不过十四五岁,生得柳腰细眉,玉颈修长,苏·胸如玉,淡雅朴素的月华裙半遮半掩,露出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
左良玉惊诧于这女子美艳,不觉其神移心荡。
“左总兵,我夫君何时归来?你说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何事?”
陈圆圆冰冷的质问让他回到现实,左良玉夹起桌上一块鲜红的鹿肉,望向陈圆圆身子:
“吴三桂回不来了,我家丁在阜城撞见了刘招孙,三桂和督师已被那暴君杀害,”
陈圆圆花容失色,双手捂住心口,几乎昏死过去。
左良玉一口吞下鹿肉。
“明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美人儿,你不如从了本官,本官会替你夫君报仇,杀了刘招孙,再扫平辽东,学他那样,也做个皇帝,到时你就是皇后,这年头,有兵有权,谁能奈何···”
左良玉滔滔不绝说着,沾满酒气的大手朝陈圆圆前面伸去。
陈圆圆连忙躲开,
“左总兵请自重,我与三桂指腹为婚,生是他的人,死……”
左良玉扑了个空,恼羞成怒:
“什么指腹为婚,你不过他帐下一小妾,”
一把攥住美人玉臂,扯动月华裙,露出底下内腰。陈圆圆抡起酒瓶砸在他头上,趁着对方松开手,退到大账后面,抓起案头放着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你这淫贼,再,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