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霄从城墙垛口上向北部原始森林眺望,毛子们被江流儿麾下的骑兵押送,进入瓮城。
这些从中亚、从西伯利亚,从莫斯科千里迢迢赶来的殖民者,已经没了往日不可一世的神态,现在变得满面尘土、疲惫不堪,缩着身子从一大堆围着看他们的大齐军民。
宁古塔府城中各族百姓聚集过来,一些女真孩子们唱着吴霄听不懂的歌谣,大意是在咒骂这些哥萨克人。
战马和流浪狗发出阵阵嘶鸣吠叫,俘虏们吓得哆哆嗦嗦,弯腰像一只只沾满泥土尘埃的龙虾。
在府兵大营门口,骑兵们纷纷下马,三十多个哥萨克人也终于能够得到休息,战兵上前将他们手上的脚链摘掉,每名俘虏身边都围着三名全身披甲手执利刃的战兵。
“вoдa,rxoчyпntь!”
四周的围观者越来越多,宁古塔此地民风彪悍,很多百姓都是从外面搬进来的鄂伦春族,还有索伦族,和哥萨克人有着血海深仇,他们的村子,都已被对方烧成白地。
“哈哈哈,罗刹鬼在说什么?”
一名懂得哥萨克语言的猎人走到大家面前,尝试着给人们翻译。
“他说,他要喝水,给他水。”
“水!给你水!”一个索伦猎人走到前面,撩开裤子,对着绑在地上的俘虏开始撒尿。
周围传来一片哄笑,江流儿的战兵们待在远处,望着眼前这幕,不仅没有上前阻止,每个人还露出得意的神色。
更多百姓开始围拢过来,围在几十个俘虏面前指指点点,有人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块砸去,有人还在吐唾沫,场面越来越混乱,弄得吴霄什么也看不到了。
隐约可以听见俘虏们凄厉的惨叫,人群中溅起一片片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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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霄被眼前景象震惊,连忙跑下城墙,他奋力推开围在外面的人群,在两名禁卫军士兵的帮助下,三人来到了俘虏所在的位置。
刚刚被带回来的三十多个罗刹鬼,全部倒在血泊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周围围着的百姓杀红了眼,很多人手里轮着镰刀和锄头,若不是吴霄他们穿着大齐军服,很有可能也会被直接打死。
“去找江流儿,本官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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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吴霄带着卫兵来到江副将的大营,江流儿正在卸去铠甲,铠甲上还挂着哥萨克人的箭支。
“你们打死囚犯不说,俘虏也全部打死,不会留下活口审问吗?”
相比死人,活着的罗刹鬼显然更有价值,至于审问犯人的提刑官,根本不需要担心,镇抚兵头子杨通就是最佳人选,尽管如此,江流儿还是选择把人直接打死,而且是纵容百姓将他们打死。
“如何?宁古塔还是大齐疆土吗?你们几个还让太上皇管吗?”
吴霄生性豁达,原先就是个侠客,可是此时目睹宁古塔各种怪现象,还是受到深深的震动。
不经审讯就处死俘虏,这是违反大齐律的。吴霄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江流儿神色平静道:“大齐律末将知道,只是,大家都和罗刹鬼有仇,群情激愤,管不住的。”
“是你的人激愤吧,诈不到油水,就把人打死!”
吴霄拂袖而起,怒气冲冲道:“陛下给宁古塔的旨意是让你们尽快击败罗刹鬼,不是要你们在这里做这些龌龊勾当,宁古塔需要一场堂堂阵战,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