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个恍若隔世。
“阿敏这杀才,竟敢如此托大,夜哨都是包衣,也合该他死了。”
章东目视前方,眼中冒火:“待会儿捉几个狗包衣,让他们多死几次!”
~~~
夜色深沉,镶蓝旗大营外围,两个值夜包衣围拢一起取暖。
天寒地冻,两人却不敢生火,只是扯了把乌拉草猫在地窝子里过活,倒不是因为这两个包衣恪尽职守,他们的主子——巡夜的白甲兵——严禁举火,一经发现谁敢偷偷烤火,便要被打个半死,昨晚就有两个不长眼的包衣点火被打了军棍。
两人所在的地窝子距离镶蓝旗大营约有两里路,这里是镶蓝旗的第一道防线。
“听说了没?大汗在萨尔浒灭了杜松,把杜疯子脑袋都砍了!汉狗败了,咱兄弟几个也要抬旗了。”
“想抬旗想魔怔了?回头拜拜黄大仙,看把你能的,尽他娘的胡扯!抬他马的旗,一个鬼影都没有,天寒地冻的让咱在这儿守着,守他姥姥的!”
一心抬旗的那个包衣裹紧棉衣,用手哈了口气,搓了搓快要冻掉的耳朵,指天发誓:
“骗你是犊子!真的,哨马韩胖子亲口说的,他昨日在界凡城下,看到满地的明军尸体,几万条人命,两个多时辰,割草一样就没了。他还看见杜松脑袋了。”
“韩胖子?界凡城,尽扯犊子,离这儿百十里路呢!进来暖和暖和,冻糊涂了吧。”同伴猫在地窝子里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见同伴不信,包衣急忙钻进地窝子:
“我和韩胖子是同乡。”
“他的老家,就在那个屯儿,我们是那儿土生土长的人····”
“这咋还唱上了呢?”
地窝子外传来凌乱的马蹄声,包衣伸手摸向洞口的兵刃,手刚碰到长枪,两三把长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月光朦胧,看不清来人模样,包衣吓得冷汗直冒,地窝子里的同伴问道:“谁啊,咋了这是?”
“咋了,两个狗奴才!”
“二贝勒让你们哨探,你们就是这样哨探的?主子们都在巡夜,你们倒好,躲在地窝子里快活!”
猫在地窝子的包衣这时已经爬出来,还没弄清楚是怎样回事,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来。
“abkadedeyeregashabi!niyalmadetusaarambi!”
包衣被大嘴巴子扇得眼冒金星,此刻哪里还记得质问来人夜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努尔哈赤曾寄于李成梁门下,为奴十二年,明军各种道道,野猪皮自然了如指掌,后来建州八旗的操练,充分汲取了各支明军优点,戚家军夜号制度(1),在八旗军中也有得到执行。
夜色昏沉,齐孟一行都是白甲兵装扮,加之气势汹汹,所以两个包衣只把他们看做是哨探回营的“白甲兵”,正要询问是哪个牛录的主子,为首哪个身材高大的白甲兵抡起弓梢便砸在包衣脸上。
“abkadedeyeregashabi!niyalmadetusaarambi!”
那包衣虽听不懂这句女真语是什么意思,不过好歹捡回条命,只是被主子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