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大到十六之后,都需要离开这个家。唯有如今二十一岁的蓉儿姐是个例外。
可能云娘觉得剩下的小孩需要人帮忙照顾,也可能云娘舍不得这个从小连心里的苦都说不出的小哑巴!
郑子安那些年都在努力遗忘那间家徒四壁的房子,遗忘那个躺在床上没有看清脸庞的女赌徒,还有门口那道怯懦的声音。
所以他没来得及询问接他回来的王叔,“当年买我是不是花光了丐帮所有的积蓄。”
此时郑子安走在这回家的山路上,就在做着这道让无数学者头疼的数学题:
【已知一件珍贵的物品加价2两,然后又多加价1两,请问这件物品最后卖了多少钱?】
抛开脑子里令人窒息的问题,郑子安哼着小调向家走去。
“头上三根毛~谁见谁都笑~你要问他叫啥名~大家都知道~三两~三两~年龄说不清 是大还是小………”
…
哼着小调郑子安很快回到了村子,把米和麦芽糖交给蓉儿姐,又去上缴了今天的收获。
可能今天的铜板让云娘心情愉悦了一点,没有打他,只让他跪了半个时辰就让他滚了。
从云娘小院出来的郑子安从院前篱笆上顺了根黄瓜,一边吃着一边轻车熟路来到了王靖院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
“三叔,咔嚓~~你在吗?”
“三叔,吧唧~~你不说话我进来了,吧唧~”
“三叔,嘎叽嘎叽~~叽里咕噜.......”
郑子安吃着黄瓜,在外面锲而不舍的一声声呼唤着王靖。
王靖早上收拾好鲤鱼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连中午的鱼汤都是蓉儿端来放在门口的。
书马上就到爽点了,实在受不了外面聒噪的声音。
噶几~
木门打开,王靖依旧一身白衣,面色严肃,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郑子安自幼和他相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把黄瓜屁股一口塞入嘴中,含糊的说道:
“三叔,你昨天还没说为什么养殖场的鸡鸭牛羊不会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