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也对木瑾道:“城主,你年纪也不小了,女人总该找个归宿的。你自幼而孤,我们虽无修行,可好歹算得上你的长辈,今天,我问你二人一句,你们可要说实话。”
木瑾不能不回:“伯母请问。”
“你两个也是很般配的,难道互相都没这个意思?”
“正值天魔之乱,木瑾暂无这个打算。”
寒泉冽道:“叔叔、婶婶,我二人确无此意。你们好意,泉冽与城主能够体会,可泉冽心中只有晓冰一人,城主她也无暇于儿女情长,因此纵是二老好意,我二人绝不能受。”
何母道:“城主一向繁忙,我们做子民的不敢强求,可你呢?晓冰的事,我们肚内清楚,你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寒泉冽回道:“我和城主、北穆、灵玉自当竭尽全力,四城五门也都在想方设法,若我与晓冰今生真无缘,到时再说不迟。今日来此,是与二老告别,我们要去西冰一趟,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晓冰那里,我们自会安排人日夜看护。你们想去看得话,随时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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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父怎能不了解寒泉冽,叹息一声,道:“我们老了,说的话也不中用了,想必以后更是。将要入冬了,你们可要穿暖和些才好。”
寒泉冽道:“多谢叔叔婶婶挂念,不过近日的冰目原与极沐寒不同,天魔将天魔域的尘埃热浪驱赶到冰目原,此时冰目原很是不冷。”
“哦?很是不冷?我只听那些年轻弟子们提起这事,却不知详实,此时冰目原可算得上热?”
“我们修行冰雪之力还好,可对四城五门众人来说,白日间可热得不想动弹。”
何母道:“这可真苦了他们……”
何父却因此想起另一件事来,柱拐杖起身道:“九牧即将入冬,可冰目原气候炎热,天时反常,恐不是好事。泉冽、城主,你们还记得天火落下那一年吗?”
寒泉冽道:“记得。那年初春,天气炎热,堪比暑夏。”木瑾也在一旁点头。
“那一年,正因为天时的反常,没过几日,天公作色,忽然就风狂雨暴,冰雹乱落,接连三日风雨交加,那北风刮得起劲,人们躲在屋中,不敢外出,时至今日,想来让人害怕不能。”
寒泉冽大疑:“北风?”
“是啊,北风,据说原睦邑都受到影响,房屋、树木都刮倒了无数。”
“北风……北风!”寒泉冽恍然有悟,心内大惊,忙道:“城主,我知道天魔的打算了,快走!叔叔婶婶,你们保重!”说罢,闪出屋外,木瑾紧随其后。见了若雪、夕然,寒泉冽对三人讲了天魔要借北风尽夺三牧的事,事急燃眉,四人不敢稍待,寒泉冽与若雪、木瑾与夕然分乘两只白鹤,四人急急望西冰驰去。
话不多言,一日一夜后,尘埃席卷冰目原的第二十四天,四人到了西冰,可虽是早晨,眼前却无一人踪影。
眼见四顾无人,若雪忙用百兽亦语询问白鹤:“你们好好嗅嗅,其他白鹤去了哪里。”
白鹤道:“这个不用嗅,他们去了西北。”原是短短三天,四城五门已将天魔赶至九嵩山东北角。
四人又急忙赶去九嵩山东北角,等到下午,寻到在距离天魔百里距离安营歇息的众人。陈灵玉与六位英才见了四人回来,都赶上前来,问:“城主,师兄,怎么样?”
寒泉冽道:“你师姐暂时不会有事。我们急急来此,是有更大的危机告知大家。”寒泉冽忙将北风一事对真人、梁城主等讲了一遍。
听了此等未曾预料到的天时之乱,北风之祸,真人、梁城主、景城主大觉忧心,一筹莫展,四位门主、郁城主、原城主皱眉不言,无计可施,众晚辈更是都乱了方寸。此时,夕阳落下,曾经的曙光过了九嵩山,落去天魔域,九牧的夜晚又将降临。
冷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梁城主终于开口:“这北风定能将平原上盘桓的尘埃吹至良穆都、原睦邑,原来天魔的打算,是要借此北风之便,兵逼冰目原、良穆都、原睦邑,将拢在尘埃中的三牧尽夺手中。未想天魔对九牧气候之变化,竟能了然于胸,是我疏忽了。”
众晚辈忍不住问:“梁城主,真人,各位城主、前辈,如今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