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汉子微怔,立刻道:“是。”匆匆进门。
圆晴转头对汤昭道:“那位邢大人啊,大喇喇找上门来,一点儿都不客气,指使这个,差遣那个,一歪嘴又叫我带你们洗澡,呵呵。也就是我看你们无辜,长得也整齐,心软罢了。等着吧,一会儿有人叫你们。”说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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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细想她的话,全身发麻,卫长乐低声道:“她的意思是原来水里加料了?”
汤昭摸摸脑袋,心有余悸。
别看那圆晴始终和颜悦色,她可是把蜘蛛顶在脑袋上的女人,甚至汤昭觉得,她笑比不笑更危险。
过了一会儿,有人叫他们进去。
这间房子大概本来就是浴室,墙体厚重,想是为了保暖。正中央砌着一个方池子,里面盛了半池水。砌池子的石头倒不是黑色,而是绿色,映的池水也是碧绿的。四个池角各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蜘蛛,好像满池的水都是蜘蛛口里流下的毒涎一般。
饶是汤昭知道里面换了清水,仍不由心中发毛。
旁边有黑衣人喝道:“快进去,别磨磨蹭蹭的。”
事到如今,汤昭只得先把怀里的零碎拿出来,放在旁边的竹筐最下面,又脱了衣服叠在上头,最后把眼镜也摘了下来,放在最上面。
摘下眼镜的瞬间,他竟觉得有些不适,好像一处倚靠被挪走,有些无所适从。
他想到陈总以前说过,戴了几十年眼镜,陡然不戴总好像缺了点儿什么,还时常做出推眼镜的动作,想必也是如此?
不过眼镜这么神奇吗?他才戴了半日就离不开了?
水温很舒适,细腻滑润的水波冲着肌肤,汤昭几乎瞬间放松下来。
一回头,就见两个黑衣小厮把汤昭和卫长乐的衣服都收走了,汤昭忙道:“且慢,我们洗完了穿什么?”
那黑衣人嘿笑道:“自然有你们穿的。怎么,还道我们贪图你们的衣服吗?你们这些破布,只能拿去烧火。”
汤昭盯着那两个小厮,见他们只收走了衣服,并没动其他东西才松了口气。
其他东西还罢了,唯独眼镜是他要紧的东西,绝不能有失。
即使不依赖,他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