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渐道:“其实是一百四十人。我都督中军也有万人,比你们多几倍,名额多一些不很正常?”
那就是先淘汰将近三分之一了。
不,不可能每一匹马都被找到的,一百人也不能满员。所以还会淘汰更多。
“要是有的马被马贩子掳了去,转手卖出,甚至被穷汉杀来吃了,那又如何?”
李意渐冷笑道:“谁敢?看到这马屁股上的标志了吗?这是我中军烙印,云州谁敢乱动?到时候不说一匹不少,也少不了几匹。”
就听有人道:“不但不少,说不定还要多出来呢。”
就见一个相貌娇美的女子骑着一匹黄骠马驰了过来,道:“你这军马烙印如此粗陋,随随便便都能彷制,如何不能自己寻一匹马过来鱼目混珠?这个主意学生们如何想不到?”
李意渐道:“这就是你们靖安司人的思路吗?不愧是你们。”
汤昭转头看向那女子,正是靖安司来压阵的教喻兰修竹。这位教喻的气质让他想起了黑寡妇,那股清纯中带柔媚,楚楚可怜的气质端得神似,媚态稍有不如,若论娇柔她还要更胜一筹。
靖安司因为常年在外从事情报活动,多的是俊男美女,和灵官恰是两个极端。
“是真是假我会分辨,如果随便弄虚作假,那自然以作弊论,当场革除。若当真以假乱真到我都打了眼……那就是本事到家了,就许他通过又如何?”
正这时,镇狱司的教喻也到了。却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若论年纪他不算大,但在这群人里已然算年长。
他来这里时撇唇咧嘴,一脸的不爽,本来张口欲言,扫了一眼汤昭,却又住了嘴。
汤昭客气道:“安教喻也早到了。”
安教喻哼道:“嗯,不比你们检地司来得……算了。你是个小孩儿。”
汤昭莫名其妙,兰修竹笑眯眯道:“你来得晚,安教喻本来对检地司颇有言语,说定要在第一关就削检地司脸面,没想到当面却不言语了。我还以为你们高低要打个赌,争个输赢呢。可是看汤教喻年轻,不便以大欺小?”
汤昭看了一眼安教喻安赤海,又看了一眼兰修竹,不由奇怪——镇狱司和检地司不对付也罢了,这靖安司为什么要居中挑拨?
难道这真是靖安司的基本思路?
安教喻道:“说的不错。没想到检地司来得教喻是个黄口小儿。我够大他一辈了,自然不与他计较。然而今日我已经吩咐了儿郎们要用心比,不可被人比下去。他们若计较,谁也怪不得。”
汤昭脸色一沉,安教喻话里有话,镇狱司难道吩咐了要在路上对检地司下手?
若是真的如此……
他澹澹道:“我的学生不怕任何人?你要打赌,我跟你打了。看谁的学生全体到齐,谁的学生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