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很多学生都是辛苦从外面赶过来的,有的为了赶路,水都没喝几口。
而马棚里……
汤昭替学生们问道:“那饮食呢?”
李意渐澹澹道:“一天不吃喝有什么打紧?前线补给困难,有时候两三天吃不上东西,找不到水源,不也要挺过来吗?难道营里没有训练过忍耐力吗?你们要是实在饿了,马槽里也有草料,只要你们肯吃。真到饿的时候树皮草根也吃得,不想吃就是不够饿,那就忍着。”
那睡觉也不用问了。要是不怕答不完试卷或者被马踢脑袋,尽可以站着睡。
汤昭又问道:“那便溺呢?”
李意渐道:“可以跟马一样,难道会有人隔着棚看你们吗?”
有些少女登时脸红了,李意渐接着道:“如果不愿意就憋着,都练了玄功了,这点调节能力也没有?有的时候也野外,一埋伏就是一晚上,一动不动,这都受不了将来也没什么出息。”
汤昭暗暗点头,训导营有这种训练,别看马棚狭窄生硬,好歹还能遮风挡雨。前线更危险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也不算什么绝地。
不过他也是嘴强王者,他现在是剑客,不吃不喝数日也无妨,要搁着他刚成散人那会儿,他未必扛得住。
毕竟他的“学院”是琢玉山庄,“毕业考”是仲春符会,他没受过这种艰苦的训练,而符会的“剑州之路”虽然漫长。但充满波澜壮阔的奇观,可不如训导营的考试在生理上折磨人。
他是真有点庆幸的。
最后,李意渐还补充一句,道:“考试之余,别忘了看好你们的马。凡是马惊了声音太大的,都算咆孝考场,一律赶出去。但若说马有个三长两短,不但失去资格,还要赔偿。这里的军马不便宜的。”
旁边的小校敲响军鼓,考试正式开始。
这边第一场考试已经安排下,自有士卒巡逻,不用教喻们监考。还是那句话,一般作弊被抓住便进去,但作弊技术高明的就算有本事,尽可以通过。
这时,李意渐找的符剑师才姗姗来迟。
只见一个青年缓步走来,他也就是二十来岁,在军官服外面又套了一件开襟的道袍,好像披风一样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虽然是奉命而来,可是走路一点儿也不着急,一摇一晃的,就像一个公子哥去郊外踏青一样。
兰修竹和汤昭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李意渐。显然好奇以李意渐的作风,怎么容忍这样的人在自己麾下?
李意渐没吭声,但是嘴唇紧紧闭着,显然尴尬又在忍耐。
这位符剑师的地位不低,或许在中军没什么,但在他营里随军的是独一份,还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人家不违抗军规,只是晃晃悠悠,也真没办法处置。
然而这时,那青年愣了一下,突然加速,一熘小跑跑了过来,叫道:“汤先生?真的是汤先生吗?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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