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乐没有见到卫建章。
虽然卫长乐自认为来的够突然,但卫建章不知从哪听到卫长乐他们的消息,连忙翻窗户跑了。走的时候十分匆忙,连窗户都没关。
卫长乐带着两个孩子进屋时,就觉得屋里冷飕飕的,就见窗户大开,窗扇还在晃动。显然人刚刚跑了。
卫长乐冷笑一声,赶到窗户边往外看,只看见茫茫水泽,倒是没看到那个仓皇逃窜的影子。
虽然没看到背影,但明显对方跑出去的时间不长,他要是去追也能追上。但他只站在那里,并没有去追。
长信晚了一步,赶过来就要翻窗户,长乐拉住了他,道:“别去了。”
长信咬牙切齿道:“就这么放过他?岂不便宜他了!一定要追上去讨个公道,不然咱们这些年的苦不是白吃了?”
他激动地道:“当年……当年家变,虽然各房各自逃散,但家底都还在。谁知他仗着年纪大些,在外面得了消息也不通知我们,自己卷了所有细软先跑了,连钱庄上的账目都清空了,分明处心积虑。别说把责任全甩给哥哥他自己脱身,哪怕他留下些金银来,也算他是个人,哥哥和我们也不至于那么艰难……”
卫长乐道:“放不放过他你也不能追。一则这里是先生的琢玉山庄,咱们大喇喇的捉人追逃不礼貌,二则要小心他在路上埋伏你,使出拖刀计来。究竟他修炼时间长,武功比你强,若是翻脸你如何应对?就算他不直接动手,翻脸吵架你也未必赢,他摆出兄长的身份……”
长信气道:“他不是我兄长,他算什么狗屁兄长?要不是哥哥,我们早都死了……”
卫长乐闻言神色一黯,道:“倒不是我,我有什么本事保护你们?要谢谢隋大叔、汤公子这些好人,你们若一直跟着我,也未必能活……这也算缴天之幸,否极泰来。终究我们的运气不是最坏的。”
他摇了摇手,道:“虽然卫建章可恨,但终究最可恨的是那些人。先有的仇人,后有的逃兵。我来找卫建章是要账的,也不是要他死。如果他还有良心,心存愧疚,就等在这里,诚心改悔,在这里稀里哗啦一哭,又肯今后好好对待长信,我也不要他怎样,分账归还我们的那份也就过去了。如今他不肯留下,一心逃跑,这才尤其可恨。可见连人心也没有,那不但要如数奉,还还要多加利息才是。”
他指了指房间,道:“这是他常住的屋子,我们先把家底扫一扫,看他留下什么。要是只是人跑了,家底还在,也就是他默认东西可以赔,咱们拿走也算还账。要是他这当口还要卷包烩,那就是存心一毛不拔,死硬到底。自是他如今也不觉得有错,那就别怪我追账到底,叫他不得安生,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