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昭只能承认他说的对。他凭借几条东拼西凑的消息瞎猜,也不能说自己就对,人家一直在京城观察事态的就不对。自来都是春江水暖鸭先知,他只是刚跑到河边喝水的乌鸦,水都没喝到一口,怎能知道水的冷暖?
汤昭道:“国师现在在道宫?”
徐终南道:“在啊。我早上还在道宫做早课呢见到了他,虽然是隔着帘子。”
汤昭扬眉道:“隔着帘子?”
徐终南道:“你不懂。国师从来都是隔着帘子见人的,大概除了当今皇帝和太后,谁也没见过他的相貌。但那就是国师本人无疑,你去感受一下就知道,国师周围的气场是不同的,别人假冒不来。”
汤昭点头,道:“我能见他吗?”
徐终南道:“我明天去请示一下,按理说现在时间比较敏感,国师不一定见外客,但你不同,一则云州与国师关系好,二则你的爵位也有国师出的一份力,你拜会他理所应当,想来不会拒绝。”
汤昭摇头道:“不,能私下见到他么?今天晚上最好。”
徐终南忙道:“晚上不可能。国师晚上不会见任何人,不说你,就是我连门也进不去。你要一定私下见,明天我去侍奉的时候瞅个机会带个话。或许有可能。”
汤昭道:“今晚不行么?我其实是带着高远侯的任务,我还是想尽快的见到国师。”
徐终南摇头道:“真不行。晚上除了上夜侍奉的几个弟子,只有京城来的特使可以上去。你可别想偷偷潜上去,在紫金山的一只蚂蚁动静都瞒不过他,到时候一道雷劈下来,纵然不死也要脱层皮,你说你冒这个险干什么?”
汤昭叹了口气,道:“这种时候,耽误一天可能什么事儿也没有,但也可能就因为耽误半日就天翻地覆,这当口我是想抢时间的。”
徐终南无奈道:“我明白,但你师兄我本事有限……”
正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是屋门。
有人直接进屋了。
徐终南跳了起来,就要出去,汤昭已经道:“是危色。他本来在院子里警戒,想是有事找我,但不是危险。”
他起身来到门边,就见危色向他招手,道:“先生,我刚刚看见有弟子下山来接人,您看要不要扣下一个,替换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