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几人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就见眼前光线一闪,地平凭空出现一道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然沟很窄,但明明白白是警告之意,那几人大惊之下,纷纷转回来一起拜倒,叫:“饶命!”
汤昭的光影平静问道:“哪一家的?”
几人立刻道:“我等是附近的农家……”
汤昭冷冷道:“蠢物安敢欺我?你当本座看不出尔辈都是军旅中人吗?只不过不是什么精兵强将罢了。散兵游勇,只比百姓强一点儿。”
最后一句话让其中几人露出不服之色,越发隐瞒不住了。
汤昭点了一人,道:“你说!”
之所以叫这个人说,是一看此人就是个领头的,武功更高,刚刚破绽也最少。
“我……我等是龙山伯麾下军校。”
龙山伯……不认得,反正是小诸侯,如今大晋特别不缺爵位,侯爵尚且认不过来,何况伯爵?
“龙山伯何在?”
“伯爷已经进京了,这是昨天晚上我们扎营的地方。”
“昨天?昨天扎营怎么就把辎重弃在这里?你们那么富裕吗?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还是你们军汉偷偷摸摸的扮装成百姓回来?”
“昨天……”那小队长有些支支吾吾的。
汤昭叹道:“其实有些手段我懒得用,莫要找死。你们几个人,其实只需要一个舌头,我只留下一个……”
那队长立刻大声道:“其实我们是被吓跑的。昨天晚上,我们好好地在这里扎营,这么多家上千人好好跟往常一样……”
汤昭心想:上千人?在京城一百五十里外驻扎一千多人?你们要谋反吗?国师也不管管?
那队长道:“但是突然,地震了起来。就是那种地面微微震动,我们都跳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伯爷就下令我们原地整队,不得妄动。我听伯爷的意思,是有强者在战斗,战斗的余波居然能地动,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多强大的人。但伯爷亲自拿剑戒备,我们猜应该是剑侠在战斗。”
像云州这种地方,高远侯以下剑侠还是有不少的,但很多小诸侯可能除了自己就没有剑侠了。那龙山伯亲自戒备,可能也是无人可用。
“本来伯爷也只是戒备,但突然有一刻,整个营地塌了。”
他神色变得恐惧,还有一丝茫然:“塌之前没有预兆,地动也停了,没有风吹,没有气浪,什么也没有。突然之间,所有的帐篷都塌了。而且,营地里所有的火堆都灭了。烧饭的锅里的水都干了。那么多帐篷,一个挨一个,蔓延出几十里,那么多火堆,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还有锅里的水,烧柴的烟……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往下一按,全没了。”
“当然大家都傻了,满营地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叫‘国师来了!’然后轰的一声,大家都跑了。就像水瓶炸了,开水往外乱溅,大家都玩命儿的跑,我们也跟着跑,只知道跑,不知道往哪儿跑。”
汤昭道:“营啸了?”
那人道:“差一点儿。好在每个营地人少,又都有剑侠、剑客压阵,还是抑制住了。伯爷把我们都收拢起来,往京城的方向跑。周围人都喊:‘国师来了!’伯爷也只管往京城跑。但是跑着跑着,他突然不跑了,跟我们说:‘不对,来的肯定不是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