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众人眼前的景色又一变,一柄巨剑横贯天地,勐然一剑噼下,无尽的剑气挟裹着煌煌之势,将整个湖噼成两半。
姜泥则是嘴巴微张,在她的眼中,巨龙仰天长啸一声,接着又化作点点水珠散落开来,而原本沸腾的湖面,霎时又平静下来,彷佛之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这一剑,是剑也不是剑。丫头,你瞧清楚了?”景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泥回神过来,眼神迷离,似懂非懂。
小主,
“哈哈哈,小迷湖一个。没事,以你的资质,总能学会的。”景舟朝着姜泥摆摆手,示意她过来,隔空一抓,自湖中飞出一把水剑,落在他掌心。
“你没有半点儿基础,先从基础剑法学起。”说着,景舟将刺、撩、挂、点、蹦几个动作展示了两遍,没有胡里花哨的招式,仅仅是最简单的动作。
“回头为师再写本基础剑法送你,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要一点一点的打,越牢越好。”
“我,我,我还没说要作你的徒弟呢,你怎么能…”姜泥声若蚊蝇。
景舟将水剑一抛,扔到湖中,笑道:“你同不同意并不重要,关键是我想不想收你。既然收了你做徒弟,总得有些像样的东西送你,容我想想,这第一次作师傅,也没点经验……”
“你没收过徒弟啊?”姜泥脸一黑,顿时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
“没啊,要是收过徒弟,岂会没经验?”景舟说的坦然至极,在怀里摸索了几下,过了好半晌掏出来两片金叶子,“最后两片了,都送你了。”
“真的?”姜泥人极为欢愉,杏眼眯成一条线,一手朝前抓去。这可是金叶子,不是银子,更不是铜板,这两片金叶子,不知道能换多少铜板。姜泥觉得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还没有这一片金叶子值钱。
“慢!”景舟将伸到眼前的手拦住。
姜泥撇撇嘴,“怎么,你想反悔?人家送东西,哪里有送出去再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是师傅送给徒弟的?”
“师傅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景舟将两片金叶子抛到空中,虚空对着那两片金叶子画了几下,这才交到姜泥手中,笑道:“上面有我留下的剑意,你可以将这两片叶子串起来戴在手腕上。”
姜泥接过那两片叶子,眼眶一热,每片叶子上各自刻有一个字,两片叶子凑成一对刚好是她的名字。
听潮亭八楼
过了许久大柱国才回神。
“义山,你说此子什么实力?一招竟然能将楚狂奴压制下来,虽说楚狂奴在水下一身实力大受限制,但金刚境的人物,总会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
“看不清,猜不透。”李义山饮了一口酒,将目光从远处收回。
徐骁哈哈大笑几声,“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你看不透的人,本以为这次能看到剑九黄匣子中的那几把剑。不过此时也该是时候将黄蛮儿送去武当去根骨了,凤年既然想走一条从未有过的路,我这做爹的也只能给他不断去铺路。”
李义山点点头,又回到了小几前挥起笔来。
“义山,你说我这个做爹了容易吗?”徐骁对李义山的沉默习以为常,自嘲了一句又自言自语道:“凤年想要接过北凉的大旗,首先便要降服陈芝豹。陈邛有个好儿子,陈芝豹此人,排兵布阵,滴水不漏,出神入化。西楚能灭,多亏他坐镇军中,运筹帷幄。不过凤年要想拿他做磨刀石,却也不易。陈芝豹这样的人,百年不出一个,凤年从军根本比不过陈芝豹,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武道。”
李义山低首运笔道:“武当当兴。”
徐骁感慨道:“王重楼也是个人物。武当大黄庭,本就是为人做嫁衣的功夫,他一身大黄庭又按照凤年的穴窍修炼,有了王重楼几十年至纯的真气,凤年就算是此时入江湖,亦是不晚。”
听潮亭前
过了半晌,徐凤年收拾了一下心绪,面带不甘心道:“这就结束了?高手过招不应该是惊天地泣鬼神打上个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吗?即便打不了三天三夜,总也得出个几百招吧,什么剑气纵横迷人眼,你们却这连湖边的亭子都没拆去!”
第一次见这等超脱了凡人的手段,就这么一会儿结束了,世子殿下自然看的不过瘾。可惜那白发老魁在湖底出不来,他即便是没看够,也总不能跳到胡中,下去再劝说那老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