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林菊花一紧张,双腿登着地,人想使劲往后退。眼前这人的笑,叫他菊花没缘由的发凉。别说几个身壮如牛的护卫了,即便是一个,他这幅小身子板也经不起折腾。他喜欢小相公是不假,可一个是攻,一个是受,这能一样吗?李大公子心里将眼前这人骂了八百遍,这不是坑死人吗?他李公子虽不良,却也没到这么缺德的份上,干这等阴损人的勾当。
这要是真的被人玷污,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白狐儿脸听的有意思,放下手中书,朝前面看起来。她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活络散能夜御十男!明明几天前她听到景舟和徐凤年说过,这人精力有限,不能纵欲过度,须得精挑细选,宁缺母滥,品格高雅,非倾城之色绝不下手。
李负真竖眉咬牙道:“你敢!”
“你可是他是谁?他是丰州牧的公子,徐凤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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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伤他分毫,北凉铁骑必然叫你后悔来这世上!”
李负真第一次觉得,徐凤年的恶名也不是无半点儿用处了。她在赌,赌眼前这人听说过徐凤年臭名昭着的名号,下手知道收敛。
景舟一手撬开李翰林的嘴,神秘兮兮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屈指一弹送到李翰林嘴中。
酸、苦、涩、腥,一时间李翰林嘴里百味遍生,如同喝了一大碗尿与黄臭物的混合物,然后惨叫一声,整个人蹬腿晕厥过去。
这就晕了?
景舟微微一愣。
这小子看着嚣张跋扈的了不得,只是不经款待啊!
他还有更勐的手段没用呢,一十八般武艺,这连第一般都不算!
虽然这活络散他没有,但是叫李翰林飞上天欲仙欲死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可惜,这小子不经玩。
人晕过去,总不能再拿尿将他滋醒过来。
李负真身子一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抽泣道:“你对翰林做了什么?”
景舟伸手朝李翰林怀里一掏,摸出一沓子银票,揣在怀中,同时又暗暗替李州牧叹息,徐骁养个混蛋儿子,那是藏拙,他这个混蛋儿子,是真的败家混蛋。这一沓子银票,少说也得有一万两,根据李翰林的作风,这钱十有八九还是偷出来的。
“你要做什么?见紫衣人起身,似乎要朝自己走来,李负真脸色白了不少,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她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护在身前,心想:“即便是自尽,也不能叫恶人轻薄于自己,玷污了自己的身子。”
“青鸟,咱们走。”景舟轻笑几声,身子一晃,人飘然落回车上。
至于一旁眼中夹杂着怨气悔意惧意的李负真,徐凤年的青梅竹马,自以为是天之骄女,傻闺女一个罢了,实在没啥稀奇的的。非要说一点不同之处,就是这傻闺女一心脑子里想的都是书生小姐的故事,对徐凤年半眼都看不上,不是那种勾一勾手就主动上来的姑娘。
马嘶车动,扬长而去。
李负真愣了片刻,最后景舟几声轻笑,叫她没缘由的一阵羞愧,心想:“难道他不好色?”
思量了片刻,李负真将剑仍在地上,上前抱住李翰林,探查了一下他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还活着,只是损失了些钱财而已。
让俩书童和几个侍女合力将李翰林抬到马车上,李负真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那人自始至终都没回他一句话,没多看她一眼,彷佛她这个州牧的千金小姐,在那人眼中分文不值,不过是一株浮萍,甚至连浮萍都算不上,至少浮萍还有人赞美。
她自幼生的水灵,对自己的样貌颇为得意,在北凉几州,是个少有的美人儿。不然徐凤年也不至于每次都色眯眯看她,这还不是馋她的身子?不知为何,这会儿没了危险,在她心里,更希望那紫衣年轻人是被丰州牧和徐凤年的名声威慑到,不敢对她有半分愈礼。
李负真愣愣望着车窗外面,直到一众护卫从地上起身,来到车前问罪,才将呆滞的目光从外面收回。
听了两句她便将一众护卫差退,即便是她不懂武功,此时也知道那紫衣人不是寻常人物。一个人说倒在地上浑身无力,体内如同有千百蚂蚁作咬一般又痛又痒她定然不信,以为这是他护主不力编造出来的谎言,即便是被人打到在地,可一没断胳膊,二没短腿,三没见血,又怎会从地上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