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精锐的亲卫军杀到,男的剁碎喂狗,女的抓回王府,够润就让这鳖孙的女人跪在地上,他广陵世子开天恩多玩几天,练练武艺,不够润,广陵王府簪子多,吞簪的游戏在后头等着呢!
徐凤年看向景舟,皱眉问道:“很多?”
景舟吐了俩字:“三千。”
有幸在襄樊城外见识过铁骑奔成一线,如浪潮一般碾压一切的靖安王妃面色惨澹,恍然瞥见身前的那袭紫影一脸澹然,她心下才多了几分安定。
即便是替北凉杀过不知多少人的舒羞,听到这数字亦是心一颤。
别说三千,即便是三百铁骑,都能碾压她一遍。
军中士卒单人单马的确不被江湖中人放在眼中,可要是有大将坐镇,几十骑便可依军阵凝成军势,轻而易举屠杀江湖中人。凤字营对上符将红甲,被她认为没半点儿脑子的粗人宁峨眉,即能斩去符将红甲一臂,而她与杨青风、吕钱塘三人,对上水甲,却被逼的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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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身边这位新剑神功夫高的吓人,能一剑叫大江逆流,可数千人命填进去,即便是剑皇,一身气机也得消耗殆尽,不也饮恨归西?
况且铁骑冲锋,似奔腾瀑洪一般,根本不停息片刻,即便是陆地神仙,只要被缠住,一身气息也得消耗殆尽。
“打得过?”徐凤年不确定问了一句。
西蜀剑皇一人力竭拼死千骑,已然是江湖传说。
面对数千铁骑,世子殿下心里也没底,若是山鬼一人自然无妨,打不过还能熘,要护住他这一行人,可比斩杀千骑还难。
世子殿下冷冷瞥了眼不懂半点儿功夫的靖安王妃,这一眼叫裴南苇心坠冰窟。
她毫不怀疑,要是真到了逃的地步,这位心狠的北凉世子会将自己抛下。
裴南苇凄然一笑,果真是王侯寡情比纸薄。
景舟目眺前方澹澹道:“前头三千,后头还有数千。”
徐凤年问道:“风紧扯乎?”
拿命耍威风显然不是北凉世子的作风,非是必死的局面,拼死不退,不是傻,是蠢!
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火?
赵膘心下大喜。
数千背魁军,即便是神仙也能杀一遍!
广陵世子还在幻想如何惩治这些敢叫自己出丑的贱民,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
徐凤年一刀从这肥猪世子的肚子上切下二两肉来,笑嘻嘻道:“赵膘,本世子就是你那最佩服的北凉世子,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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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膘屎尿齐下,鬼哭狼嚎。
徐凤年一手按住挣扎的胖子,道:“再切这肥猪几斤肉,咱们撤。”
景舟玩味道:“数千大军之后,还有十几供奉相随,赵毅老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杀你。只怕你一进广陵地界,便被人盯上了。只需杀了你这北凉的抗旗人,徐骁即便是再活二十年又如何?没了子孙延绵,徐家三十万铁骑,早晚要分崩离析。”
此话一出,九斗米老道和宁峨眉无不动容。
这广陵王竟敢真杀北凉世子不成?
即便是在青州,靖安王也不过是以刺杀的手段。
调用大军光明正大的杀藩王世子,罪名有口难辩,即便靖安王是龙椅上那位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免不了要担天大的罪名。
肥猪世子赵膘扭曲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
徐凤年又如何?
只等广陵军杀到,他赵膘要将这北凉世子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片下来!
宁峨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手横臂于胸,郑重行了一北凉军礼,沉声道:“宁峨眉同凤字营留下断后,肯请公子带世子先走!”
持戟汉子决绝的声音,叫裴南苇神色复杂至极,想起了年幼时的无忧无虑,想起了初入王府的风光煊赫,想起了当年正王妃那张森冷的脸孔,想起了襄樊城外那场荒唐的闹剧,脸色渐渐变得像是一片秋季凄凉的雪白芦苇。
她贵为王妃可曾真正当过一天王妃?、
命都不是自己的。
面对作贱她的靖安王赵衡,窥伺她的继子赵珣,她谨小慎微地生活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规,以免招来赵衡的疑心和雷霆之怒。
赵衡对她轻则辱骂,重则扇打,最后索性将她都送贪财好色,纨绔之名传遍天下的北凉世子。
本来她还对赵衡抱有一丝幻想,整个青州都知道,赵衡最宠爱的人是她,每次跟人议事,都会将她带在身边,此时一想,裴南苇才知赵衡哪里是对她偏爱,分明是将她往最危险的地方推,一旦有人想对青州下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这个“软肋”。
哪里有什么情深重意,不过是大戏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