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举仿佛不妥。”
太史令忽然走了出来,认真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既然远离,本应立下新君。”
太史令这话其实很直接,也很直白,不过这些话,朝臣里却没有几个人敢说。
陛下即便如今要远去,但往日威压仍在。
“太史令是觉得,朕这一去便不会归来?”
大梁皇帝看着太史令,澹然笑道:“朕纵横天下,何人可杀朕?”
大梁皇帝轻描澹写开口,声音里却有着举世无双的气魄。
尤其是在刚才他才接连击退两大世间最强者。
太史令欲言又止。
大梁皇帝已经挥袖,“左卫指挥使陈朝,深得朕意,实乃大梁股肱之臣,更乃我陈氏血脉,朕已授其重任,军国大事,太子可问询陈朝之意。”
这一句话说出来更是重磅之意,大梁皇帝虽说并未明确封陈朝什么官职,但这军国大事可问询陈朝,便已经授予了他极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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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沉默,问询这个词可大可小,即便是他们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
就在群臣都沉默的时候,大皇子已经跪下,平澹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三皇子陈盏,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也跪倒在地,认真道:“儿臣定然铭记父皇旨意,好生治理大梁,待父皇归来。”
大梁皇帝没看这位太子殿下,只是看向群臣,豪迈笑道:“诸卿,待朕归来便是!”
……
……
皇城外,皇后陵寝。
大梁皇帝立于墓碑之前,陈朝则是安静地立在大梁皇帝身后。
大梁皇帝靠近墓碑,伸手取下上面的落叶,才轻声道:“朕要离开些日子,这些日子便让这孩子来陪陪你吧。”
陈朝眼神复杂,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当真能回来吗?”
两位帝王,代表着人族和妖族的最巅峰战力,两人一战,真以生死而分,注定会有一人亡故。
而现在大梁皇帝这状态,很让人担忧。
大梁皇帝转过头来看着陈朝,笑道:“还是不信朕?”
陈朝苦笑道:“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些。”
大梁皇帝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掌心溢出一抹白雾。
陈朝看到这白雾,随即一怔,然后瞪大眼睛。
那白雾他再熟悉不过,是当初他在戎山宗的宗门遗址里发现的,那法门铭刻于白衣少女的棺椁之上,但只有一半,可就是那一半,也让陈朝不同于世间其他武夫,后来另外一半,在白衣少女苏醒之后给予的陈朝。
但在此之前,只怕普天之下唯有陈朝一个人会这门秘法。
“陛下也见过她了?”
陈朝恍然大悟。
大梁皇帝没说话,掌心的白雾瞬间凝结,然后变成一片光粒,气息也有所不同,仿佛是两门不同的道法。
“只是左证,让朕观摩,朕这一生,何须学旁人秘法?”
大梁皇帝笑道:“不过当世的武夫修行之法,的确是一条断路,寻常武夫,只怕一辈子都无法走到尽头,即便是朕,过去那些年,也不过是走到断桥处,前方不是无路,而是断开了。”
光以修行来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