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位年轻的镇守使大人,只怕想的事情,不是这个吃了。
不过最后陈朝还是摇摇头,笑道:“你活着,比被我吃了更有用,况且我这伤,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朱夏诧异道:“什么办法?”
虽说她不知道陈朝的伤势到底有多重,但从她了解的那些消息来看,她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除去吃了她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陈朝微笑道:“如果这个世上还有第二棵仙药呢?”
朱夏皱起眉头,想起那件事,说道:“对,是还有一棵仙药!”
陈朝看着朱夏,想了想,说道:“你其实是生在戎山宗的药圃里的吧?”
之前云间月为朱夏解开了她的记忆,此刻的朱夏,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过往,她记得自己在那药圃里长了很久,身侧还有另外一株仙药,但是后来,自己跑出去了,那仙药却留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
朱夏有些不解,她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陈朝。
陈朝看着她微笑道:“如果我说的没错,那么那棵仙药就没了,因为早在数年前,我去的时候,我还看见过它,只是后来,它被一个白衣少女吃了。”
当时在戎山宗的遗迹里,陈朝发现了那棵仙药,并且也得到了仙药,但是之后寅历真人出现,白衣少女复苏,吃下那棵仙药,借了一些境界给陈朝,才能让陈朝在当时,就能将寅历击退。
那株仙药在那个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了。
不过说来也巧,自从知道朱夏是一株仙药的时候,其实陈朝就一直在思考她会不会就是药圃里不见的另外那一株,结果还真是。
如今朱夏想起了自己之前在药圃里的那些过往,其实就相当于说,朱夏是继白衣少女之外,另外一个经历过两个时代的人。
当然,神山的神女也是。
不过神女和白衣少女也好,两人对有些事情,都缄默不语。
而朱夏,显然不会这样。
他或许能从朱夏这里得到一些,那些人都不曾告诉过他的答案。
“朱夏,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陈朝带着朱夏来到镇守使衙门之后,清空这里的所有人,陈朝问出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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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希夷听着陈朝的语气,整个人也认真起来。
他不笨,知道陈朝这么认真,肯定是想要知道一些东西。
一些旁人不能知道的事情。
朱夏看着陈朝,一双眼眸里有些笑意,“是不是关于戎山宗的?”
陈朝开门见山问道:“戎山宗,因何而灭?”
朱夏一怔,随即很无奈地说道:“你当时见到那株仙药的时候,怎么不问他?我可是早在戎山宗灭之前,就跑出去了。”
陈朝看着朱夏,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在撒谎。”
朱夏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陈朝没说话。
他曾学过一门望气术,那是炼气士一脉的不传之秘,不是什么人都能修行的,恰好陈朝便能修行,之后任何在他面前,就很难可以说假话不被他发现了。
因为在他眼里,所有人头顶都有那么一股气。
一眼可望穿。
尤其是到了如今这个境界,旁人想要骗他,就更难了。
朱夏虽然不算是人,但修行了这么多年道法,沾染了风尘,早就有了人的特性,所以她头上也是有那股气的。
刚才朱夏说话的时候,气是乱的。
朱夏看着陈朝的神情,知道没办法骗他了,就皱起眉头,“那是很恐怖的事情。”
有些事情很恐怖,所以就算是想起都不愿意,朱夏第一次想起自己的记忆,发了很久的呆,其实就是因为看到了很恐怖的那件事。
“但是你真想知道,那你就自己看看。”
朱夏伸出手抓住陈朝的手腕,然后看了一眼郁希夷,“你想知道就抓住他的手。”
郁希夷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马上便抓住了陈朝的手。
没有老茧,不粗糙,挺滑!
郁希夷默默评价了一番。
三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
……
再次回到戎山宗的遗迹,其实郁希夷和陈朝都不算陌生,当初两人都去过崇明宗,这戎山宗的遗迹就在崇明宗里面。
不过郁希夷当时来去匆匆,并没有真正的进入到这里面。
陈朝这次再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熟悉的是这和自己曾经所见的戎山宗很像,陌生的则是,他看过的戎山宗,没有这般有生机。
一片药圃里,长着无数的灵药,那些灵药,光是看光彩,都是仅次于仙药的存在,这些东西,在如今的各大宗门,都是绝对珍稀的存在,但这片药圃里,那些药草身上的灵气都在朝着中间的两株奇特的药草涌去。
很明显,这一片药圃里的奇珍灵药都是为了供养这两株特别的药草的。
两株药草不一样,其中一株的样子陈朝已经见过,就是之前遇到的那株仙药,另外一株,是通体血红,鲜红的汁液在叶脉里流动,好似滚烫的岩浆。
陈朝看了一眼那株药草,又转头看了一眼朱夏。
这株药草是朱夏的真身,被陈朝这么看着,朱夏觉得自己好像一丝不挂。
她有些害羞地小声道:“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