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听罢,颔首允诺,上楼加了外袍出来,丐叔亦穿戴整齐,三人出来,见陆绎是驾着马车来的,丐叔竖起大指:“乖孙儿,做事确是周全。”
陆绎浅笑低头负手。
待坐进马车更是心下赞叹,陆绎在马车内准备了两顶幂篱,林菱亦看见颔首笑笑。到得北镇抚司门口,陆绎在车门外轻声道:“林大夫,诏狱里湿冷,晚辈差人将严风尸体抬到大堂如何?”林菱笑道:“无妨。”
“如此,有劳了。前辈,您二位戴上幂篱。入得诏狱我们最好尽量少说话。”
“小子,明白。”丐叔答道。
陆绎此举亦是为保护林菱与丐叔,或者说尽量少给他们招惹麻烦。陆绎在前,引着林菱与丐叔来到羁押严风的刑讯室。
岑福站在门口,严风还是原样躺在地上。林菱俯身过去,搭上他的手腕诊脉,又看看眼睛,起身来到陆绎面前,做了个写字的动作。陆绎颔首,示意岑福取来笔墨。
林菱在纸上写道,“无有脉搏,瞳孔散大却似死亡。但身体尚有体温未见僵硬,甚是蹊跷”。陆绎看着纸上的字,眼神林菱示意明白。
林菱自袖筒取出一粒药丸,岑福端来一碗温水。林菱将药丸放在温水中,轻轻摇晃待药丸化开,示意岑福扒开严风的嘴,林菱将一碗药汤悉数灌进严风的嘴里。复在纸上写道:“能喝下药汤,便是有救。如果明日午时人未醒,那便是死了。”陆绎颔首,命岑福烧了字条,继续看守严风,自己驾马车送林菱丐叔回医馆。
送完林菱,陆绎蓦地想到不必等到天明,现下便去潇湘阁,一路狂奔,马蹄踏破夜的宁静,陆绎没有似乎倦意,把马车停在潇湘阁后门,飞身上得楼顶。虽然已近丑时,但萧湘阁尚有些许房间亮着烛火。
陆绎自怀中掏出黑布巾遮面,掀开瓦片,轻身落入二楼,寻得一处燃着烛火的房间,伸手推门,门在里面上了栓。
陆绎轻轻拍拍了门,里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谁呀,大半夜的,找死呀!”陆绎一愣,这不是张千户的声音吗?暗想这等寻花问柳之事,还是莫要撞破为好。
陆绎立即立即躲到廊下的暗影里,过了会儿,见屋内没人出来,便绕到回廊另一侧,最里面烛火更亮的房间。
轻轻推了一下门,竟然未有上栓,陆绎迈步进去,没人。正自纳闷,屋外传来脚步声,陆绎闪身躲在帷幔后面,“这门怎么开了。”狐媚的声音响起。
陆绎见是一半老徐娘,料想是这潇湘阁的鸨儿,心想正欲找你。
那鸨儿关了房门向屋内走,陆绎跨步上前捂住她的嘴,“莫要叫嚷,只问你几句话,回答便是。”那鸨儿惊得瞪大眼睛,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