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鲁诺施加的巫毒诅咒转眼间被剑芒焚烧殆尽。
费洛换了刀盾,当先向着拉纳一刀砍下:“这有何用?”
他这一刀上血光映照,早已将他屠戮生灵的血煞怨气释放开来。在这一击之下,哪怕敌人有着魔咒和附魔武器的威能加持也可以撼动。
“呯!”
拉纳左手反握兵器一挡。费洛感觉自己的全力一击像是劈在了城墙上一般,手腕震裂,血水和长刀一起飞起。
让人头痛欲裂的嗡鸣声激荡开来。在跳动的火光之中,只见拉纳左手赫然拿着一把防剑。这把无刃的武器有四棱,上端略小,下端有柄,剑身上还有道道凹槽。
“这是什么武器?”铁斧沃尔赶来策应,朝着拉纳一斧劈下。他的重兵器也非常克制长剑,如果持剑者用武器格挡,轻则造成剑刃折断,甚至可能直接从中路斩杀。
拉纳以防剑随手一扫,斧刃下溅起一片火花。惊人的反震从斧头握柄上传来,沃尔双手几乎都要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
拉纳右手魔剑已经改劈为挑,剑锋直穿沃尔双臂的间隙直刺咽喉,如闪电般一刺即收。
铁斧沃尔的脖颈被贯穿,后面的叛军甚至可以在喷溅的血水中看清前方拉纳的身影。他捂着喉咙尚未退下,一道金光向他劈头盖脸砸来,破开头颅,将粘着毛发碎骨的脑髓砸的如喷泉般爆裂四溅。
在血光之中,拉纳旋风般施展开来。他左手防剑拨开如林刺来的长枪短矛,右手寒光闪闪的断钢剑只是一劈。
层层叠叠的枪刺和刀斧被一扫而过,如同纸糊麻秆般当者即断,成捆的枪头齐齐断裂飞起。
双刀马索喊叫着一个翻滚,直接从人群中闪到拉纳腿边,举起利刃就朝着腰间捅去。
若是在两军对阵时,长枪手互相突刺,马索这样悍勇的武士便从枪林之下翻滚过去,专剁对面枪兵的大腿和脚踝。突然间他发现头顶一亮,密密麻麻刺过去的长枪短矛已经只剩下一撮木棍,大大小小的枪头如雨点般掉落下来。
“不!”
不待他惊呼转身,拉纳已经朝着他的脸面一剑削来。马索举刀抵挡,钢刀当即断成两截,刀刃、半张惊叫的脸和头盔一起飞了出去。
拉纳接连剁倒沃尔砍翻马索,向着叛军的队列撕扯,如砍瓜切菜一般大肆屠杀。
叛军攻不破防剑的阻挡,盾牌和盔甲在断钢剑下形同虚设。转眼间就有一大片横七竖八的伤兵在烂泥地上手按喷血的伤口,抓着身边人的裤腿挣扎。
密密麻麻涌向缺口的叛军大队被硬生生迎头顶住。一波冲上去转眼就被杀散一波,任凭他们怎么狂叫也无法寸进一步。
“稳住阵型!”
叛军的头领和强者叫喊起来,收敛阵型不再硬冲。
“弓弩手,上来射他!”
就在这时,密集的叛军队伍里有些感觉敏锐的人察觉到一股无法描述的恐惧和心悸,仿佛一头狰狞巨兽正在从脚下的泥水里伸出触手,张开骇人的口器要吞噬生者。
贝特男爵的城堡塔楼上一阵阵魔法力量的异动正在激烈震荡。
红黄相间的泥水中突然放射出蓝色的光晕,半空中对应的位置上也浮现出怪异的圆环在逐渐成型,缓缓降下。
“这是什么东西!”
拥挤在人群里的好些叛军惊呼起来。但是个别像毒牙霍兰这样的头领却是一言不发的疯狂推开身边的喽啰往人群外挤去。堕落法师达鲁诺抱头鼠窜。
脚下和头顶的光芒和纹路迅速变得清晰而稳定,转眼间,强大威压和致命的气息就已经笼罩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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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和泥土发出阵阵轰鸣,不远处的庄园城堡上,同样的光芒正在波动放射。
哪怕是最没有见识的叛军都意识到大事不好,那种烙印在灵魂深处,对天敌和掠食者无法抗拒的恐惧让他们想起——
这是一个被魔法支配的世界!
他们已被大范围攻击魔咒笼罩。
悬浮升起的三个法阵在人群中迅速旋转着向彼此靠拢,每靠近一分,空气中就越是充斥着残忍和恐怖。与此同时,叛军的外围也出现了好几处无形的空气立场,如同狂风之墙不可侵入,将他们逃亡的退路隔断。
“快跑啊!”
叛军齐声惨叫起来。
“嘶——!”
撕扯麻布般的呼啸声响彻战场,成群成群的叛军被刀锋般的漩涡卷入,就像是被投进了绞肉机一样,瞬间碾成碎末。
密集的叛军队伍的另两处,蚀骨的寒气突然出现,将身着单衣的叛军裹上苍白的冰霜。
一个正在逃跑的山贼叛军听到自己的大腿发出咔嚓一声响,眼角的余光便看到自己白色的双腿已经在膝盖位置齐齐断开,露出断裂的碎骨和冰冻肉渣,而自己的两条小腿已经如同冰柱一般冻结在血水之中。
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在急冻冰寒的核心位置,成片的叛军碎裂成七零八落的冰块,落在冻结的冰面上发出瘆人的声响。
“啊——!”
被魔法的余波扫过侥幸未死的叛军们发出一阵惨叫。一半是因为他们的手脚也被骇人的魔法攻击撕碎了,另一半则是因为亲眼见到近在咫尺的同伴瞬间化作一团团肉泥和冰渣。
三股可怕的魔法力量彼此交错,剧烈碰撞。狂风和极寒撕扯着叛军队伍,愈演愈烈,范围不断扩大,转眼将数百人全部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