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微微颔首,提出自己的想法:“军工投入是一大笔钱。这样巨额的订单投入,肯定不是原本的供应商和生产体系能应付的,他们需要分包个两三次,把不同的产品和环节交给其他人。投资规模的扩张导致巨量的资金损耗在生产环节中。当然啦,大家也都挣了钱。
“如果没有繁荣的民间市场,没有盈利,去南方投资的商人又怎么会需要舒适的海船,吃鱼生的时候也可以不用冰块将就一下。
“只要有了钱,哪怕前线缺乏装备,还是会有数不清的人把钢铁和运力用在后方的需求上。”
两人低声聊天。会议室的另一边,康茂德王子的语气愈发严厉起来:
“今天上午,你们要求征税,对各地的海运贸易征税,要新的谷物法案,要贸易保护。父王看着你们,心要碎了。伟大的拜耶兰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是痛心疾首。
“我不能为父王分忧,愧对七神,有罪于万民,恨不得废黜了自己!
“还有你们,一口一个‘Mein Fuhrer’,各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就那么干净吗?我知道,离开这个会议室,你们有的人就要跑着去蛀空王国的栋梁!
“我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拾掇拾掇!我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拜耶兰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而是在这无忧宫!就在诸位大人之中。
“难道海军部的报告上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用海军的人和船去走私?元老院批准了关税和谷物法案,诸位大人就找不到办法把自己的货运到世界的尽头了吗?
“你们这些拜耶兰的元老、伯爵,学者、将军,哪一个不想赚够最后一个生丁?
“咱们这烂一点,拜耶兰就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全世界就会揭竿而起,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呀!想想吧,你们要把那些外省的士绅、工厂主逼反了,先王哈德良战死在王座的台阶上才十几年呢,忘啦!
“拜耶兰的病症,不是今天对谁收税,明天打劫几个富翁就能解决的。作为各位未来的国王,我请各位大人思考一下这个伟大的王国的未来。
“这是我,也是各位应付的历史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