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拉德的黑魔法笼罩下,战场上不断传来惊叫声和叫喊声,倒毙的尸体被亵渎般的黑暗力量赋予了邪恶的生命,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尸体不断地爬起,如同复仇的幽灵降临在阿尔道夫城。血肉模糊、满目疮痍的尸体成了这场战斗中的恐怖景象,它们被不死之力所支配,再次起身行动。
尽管人们知道黎明并不能带来喘息的机会,太阳也不会升起来拯救他们,但他们依然顽强地奋战着,因为他们知道西格玛显灵了,他们知道神秘且强大的仙民们与他们共同战斗,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撑下去,撑到仙民完成最终的仪式,他们就会取得胜利,这将是最后的一战。
城墙上浸满了鲜血,没有被冻结的鲜血充满了粘稠,城墙下和缺口的外面堆积着无数的尸体。守卫们将倒下的尸体扔下城垛,浇上油并点燃,火焰烧灼着尸体的肉体,即使被烧毁,尸骨依然带着火焰重生,直到彻底成为灰烬。
这场战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砍断、死亡、复活、雷击、燃烧、死亡、复活,这一切似乎永无止境一般,随着更多的亡者涌向阿尔道夫,战斗变得越来越焦灼,但双方至始至终谁也奈何不了谁。
之前守卫营地的生者仆从军被集中了起来,与此同时还处在愤怒状态的弗拉德把能集中起来的吸血鬼都集中了起来。他让生者守在营地周围,但生者并没有履行好这项任务,他那枚对他至关重要的戒指丢了,他感到愤怒和无助,决心向那些让他失去戒指的人进行报复。
弗拉德并没有对被集中起来的生者说什么,他不想对这群生者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因为那样消除不掉他心中的愤懑,他伸出手指向了生者们,他命令吸血鬼们对生者展开攻击,让吸血鬼吸干生者的血液,以示惩罚。看懂他手势的吸血鬼们对着生者们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吸血鬼们听从了他命令,化身成黑影和杀戮使者。
被击中起来的生者毫无防备,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不知所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尖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但很快就被窒息,因为吸血鬼们凶狠地咬开他们的颈动脉,贪婪地吸取着他们的生命之源。
之前听到吉纳维芙发出动静的男孩在乔恩·斯凯兰束缚下挣扎着,奋力挣扎中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或许……他没有听从老兵的劝导,把他所听到的告知吸血鬼,或许……或许……他还能活下去,还能回到席尔瓦尼亚,还能见到他的母亲和姐姐,或许……他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失,他的眼睛中的光彩消失了,最后变得暗淡。
弗拉德站在一旁,冷酷地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仿佛化作了吸血鬼们的利牙,向生者们发起了毫不留情的袭击。他看向了看向他的乔恩·斯凯兰,他读懂了乔恩·斯凯兰的心思,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一位了不起的战术家,善于解读人类的心思,他知道守卫们的力量正在减弱,现在,到了终结抵抗的时候了。
“吸血鬼!听我号令!”弗拉德大声命令的同时,举起血饮剑指向了城墙。
乔恩·斯凯兰做着贵族礼的同时,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是时候了,是时候与西格玛教派算笔账了。城中的血液足够满足他最黑暗的渴望,他仰起头,对着黑夜发出了狼一样的咆哮。他身边的吸血鬼仿佛听到了他原始欲望的呼唤,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脸上的颧骨也翘了起来,脸下的骨头像液体一样成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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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皮肤下的野兽面容浮现出来,他们的下巴拉长了,耳朵的线条也变尖起来,他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响应着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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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佩伦感觉很别扭,在出发前他的脚就在那群艾尼尔们协助下被牢牢的固定起来,这样他就不会从鞍座上掉下去,被后面跟上的冷蜥用那强健有力的后肢踩成烂泥。只要他没进入昏迷状态,他就有机会抓住鞍座旁边的抓手,让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鞍座上,并进行投入战斗。
相比被束缚的脚,更让阿斯佩伦感觉难受的是身上的盔甲,那套从露丝契亚大陆带出的冷蜥恐惧骑士盔甲被穿戴在凯坦的外面。新制作出来的盔甲与之前他所穿戴的不同,造型非常的简陋,没有之前的刀刃和尖刺,简陋到可以把阿苏尔银盔骑士的护甲披到外面。
据说这种护甲与之前的黑钢不同,早在很久之前,久到护甲发放到手中的时候,阿斯佩伦就能感觉出护甲的质地非常的坚硬,与同伴闲聊的时候,他隐约听过这种盔甲是最新的技术打造的,并且还掺杂了一种叫做海金,类似伊瑟拉玛银的奇特金属。这套护甲救过他不止一次,在那个充满迷雾的岛上,穿在伊瑟拉玛银护甲下面的护甲最终挡住了那群混沌信徒的斧头,同样在与北佬搭板子的过程中,护甲也帮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尽管他最终还是掉进了利爪海中。
然而现在的事情不止这样,伊瑟拉玛银护甲的外面还披了一层艾尼尔的服饰和罩袍,阿斯佩伦不认为艾尼尔的服饰和罩袍会起到什么实际作用,更多的是一种象征和代表?但他是一名士兵,一名骑士,现在他又多了艾德雷泽信徒的身份,他能做的只是服从命令,除非……他哪天可以打过他的教主,来自地狱之灾家族的塞利雷。
阿斯佩伦看着远处,思绪不停的在脑海中涌动着,年轻的他结识了马鲁斯,尽管他听过马鲁斯的很多事情,并且因为马鲁斯的原因,生养他的纳戈尔号现在换了一个主人,他所效忠的巴勒家族绝嗣了。但他不恨马鲁斯,相反他倾倒于马鲁斯的魅力,他愿意与马鲁斯一同作战,一同与马鲁斯冲锋,帮助马鲁斯把脑浆塞回原处,杜鲁奇不是本就如此吗?
跟随冲锋陷阵的马鲁斯,总比跟随懦弱、自负、狂妄自大像个废物一样的弗尔兰要强,阿斯佩伦一直看不惯弗尔兰的德行,如果弗尔兰没有他的父亲巴勒斯,弗尔兰狗屁都不是。事实也是如此,他在克拉卡隆德照顾他同样被软禁的父亲时听父亲讲过,如果那天听从马鲁斯的建议直接进攻海格·葛雷夫,而不是在海格·葛雷夫的军队眼皮子底下扎营,事情或许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没有如果,弗尔兰那近乎癫狂的决定,决定了纳戈尔号的命运。
让阿斯佩伦感觉奇怪的是他和他父亲居然没有死在克拉卡隆德,没有被处决,没有沦为奴隶,同样那些被海格·葛雷夫俘获的同伴们也没有遭遇可怕的命运,反而……他和他的父亲与其他纳戈尔号的家族一样,转头为地狱之灾家族服务,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巫王之手服务。
仁慈且慷慨的达克乌斯放过了纳戈尔号的贵族和士兵们,没有把他们献祭给凯恩,而且他家族在纳戈尔号的府邸和财产也没有被没收,被保留了下来。不过据说一直停留在克拉卡隆德的纳戈尔号一直在被改造,也不知道他家族的府邸和财产被改造成了样子。而且他还听过小道消息,除了家族府邸外,其余的家族财产没有管理权,只有分配权,也就是定期分钱。
阿斯佩伦吐了一口气,他感觉很……他也描述不出来那种感觉,随着舰队来到那片神秘大陆后一切都变了,他看到的那片大陆的潜力,尽管这种概念对他来说很模糊。他的父亲在巫王之手的命令下,又重新成为恐惧领主,在那群蜥蜴人的建筑中与蜥蜴人为伍,居高临下的把守着重要的位置。
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三年中,阿斯佩伦利用假期的时候去拜访过他父亲,他发现他父亲过的很开心,与父亲的聊天的过程中,他发现他父亲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那古板且顽固的父亲告诉他,时代变了,过去成为了过去,之后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巫王之手,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或许要不了多久家族就会在巴克隆和阿斯佩伦父子的经营下站在杜鲁奇社会的顶端,那时候的他认为他父亲喝多了,在说醉话。在纳戈尔号的时候他的家族并不被巴勒斯所接受,主要是他父亲的粗鲁脾气和暴躁性格,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带领一支由步兵为主体组成的军队,或许睡一晚,第二天全忘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斯佩伦发现他父亲的话是对的,他在查佩尤托的时候时常能看到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待在一起聊些什么,有的时候他感觉他俩并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吵架?与巫王吵架,这是他之前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他在梦中都梦不到这样的场景,但这场景却发生在他的眼前。尽管他还很年轻,但他知道这其中代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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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时代变了,过去成为了过去,阿斯佩伦从凯恩信徒变成了艾德雷泽信徒,他成为了一名教徒,过着教徒式的生活,生活和战斗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但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