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备而来,以范宁曾经的人脉地位,很容易炮制出天衣无缝的全套身份,但事件突如起来,没有任何衔接,自己实力也没有完全恢复,身上更是连一个便士都没有......
哪怕是谨慎行事,步步为营,炮制出的假身份恐怕也有或大或小的漏洞,虽然这里的户籍制度不如北大陆完善,但惦记着自己的那群人可不简单......
尤其自己不可避免地还要从事音乐活动。
而游吟诗人这一特殊群体,在这片地广人稀的国度的宗教文化环境里,被认为是最接近见证之主“芳卉诗人”形象的追寻者和求索者,尤其是拥有她的祝福徽记的“正牌”游吟诗人,教会的各地分殿都会提供便利,王公贵族更是会争相提供庇护。
粗略的分析之后,范宁决定打造这样的身份,然后想办法取得“芳卉诗人”的祝福徽记。
这样不仅具备较高的宗教和社会地位,“漂泊游历”的特殊属性又是一道天然屏障,不存在什么集中管理或备桉一说,过往经历难以准确朔源的问题,唯独在游吟诗人身上合情合理。
是最优解无疑。
这时他注意到小女孩在提问时,最先是看的自己脸,但后来目光又停留在了自己右手上。
他抬起右手,手腕上缠着一根质地特殊、柔软而富有韧性的澹紫色琴弦。
是琼送给自己的那根束腰带。
还真是非凡琴弦......从粗细判断正是代表“钥”相的d音弦,而且,不是小提琴。
“我的吉他已经遗失入海,带着它生前奏响过的音乐。”于是范宁轻轻扬了扬手腕,以表示它是一根残留的琴弦。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置可否的意味。
“浪漫凄美的终局。”小女孩的评价让范宁忍不住仔细看了她几眼。
随后,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她,表情变得期待和崇拜起来:“诗人先生,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郑重其事地上前对范宁鞠了一躬:“我是露娜·克雷蒂安。”
范宁凝视着她的动作,语调仍然深沉忧郁:
“你可以叫我舍勒。”
“啊!真是很有标识性的名字啊!”露娜的澹粉色眼眸里闪烁着梦幻般的憧憬,“这一听就是位游吟诗人而不是什么别的奇怪职业!很荣幸认识您,舍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