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祷结束的时候,罗尹回过来了一条消息。
是自从信使联络以来篇幅最短、字母最少、最费灵液的一次。
「哦......」
这时信众散去,图克维尔主教也正好走上前来:
“拉瓦锡先生,我等下即要离开来毕奇。这几日行程有点赶,要陪同罗尹小姐尽量多看几个别的教区,然后去直接参加领洗节,你要不要一同作陪。”
“我看着暂时不必。”范宁抬起头来。
“那就,直接圣珀尔托再见。”
图克维尔对身边神职人员交代了几件事情,又走近一步说道:
“对了,除了后来查处的那些人外,最初的管风琴师阿尔丹那里,也挖掘到了一个不知是否有用的细节。”
“献祭海斯特司铎的仪式目的是什么,这人说不出来,不过他提到海斯特自去年来,一直坚持在教务工作之外定期为小城里的民众作义诊,所协助的地点是他住处楼下的一家私人诊所。
“民众义诊,私人诊所?”
于是图克维尔临走前,与范宁和另几位神职人员,额外去了一趟海斯特住处的楼下。
在战时的崩溃经济环境下,诊所这种地方的人流量依旧可观,两个当街合并的铺位,数道狭长的走廊,一个稍微宽敞点的搭了棚子的后院构成了它的全部。
这里患了风寒或腹泻的病人是主要的一部分,因为做工或斗殴受了外伤的是另外主要的一部分,还有一些是患了较严重或难以辨明的病、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去处的穷人。
众人进去时仍在正常营业,在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相当多的人看见有神父过来,自觉上去行礼并用衣衫捂住了口鼻——如果是考虑传染风险的话,这种遮挡效果实际起不了很大作用,但在民众卫生意识普遍落后的这个年代,此种举动足以显示出他们的尊敬了。
海斯特在现场的死状十分怪异可怖,因此教会在通报中是说的突发烈性疾病。
民众自然也就不会就“死因”去询问什么,此刻追问的只是葬礼日期一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