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换条穿门的路,完全的,彻底的,而非在原基础上修补、改造、或变相欺瞒的。”教宗最后总结道。
“我正是看着这路更宽,所以事情就是按这样成的。”范宁的语气十分理所应当。
终于,教宗也和曾经的图克维尔主教一样,差点一口气没接续过来。
但看着对方满脸诚恳的分享态度,他忽然意识到,这纯粹是因为认知间存在巨大差距。
他试着让拉瓦锡明白自己成了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理论上说任何一道门扉都有无穷种解法,但实际上,各组织传承下来的密钥极其狭隘有限,都是以某段秘史中涉及见证之主纷争与演化的事件为映射基础,进行同质化的片面致敬或模彷......”
“完全跳出这个范畴的方法,我从古代隐秘教典中见过只言片语,其提到凡俗生物自创密钥的共性,都是需要在第一把密钥中就完成对整个辉塔结构的探讨,但以连辉塔都没进过的有知者的见闻与灵感,想这样自创出密钥近乎于无稽之谈......”
教宗的这些话倒是为范宁补充了很多辅助性的侧面信息,也从理论上完整地解释了,为什么自创密钥的邃晓者,在同境界的直接对抗下会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这样的人必不唯一,”范宁不动声色地提出猜测,“譬如有人真实不虚地去信她,看得见居屋自上而下的照明,也必看得见辉塔自下而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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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只得笑了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很多时候,圣人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难以企及,也意识不到自己是神圣的。
“嗯,放在历史长河中,‘无稽之谈’总能发生那么几次,比如曾经我教会的初代‘沐光明者’圣塞巴斯蒂安,比如当下的特巡厅厅长波格来里奇。”
这两个人?范宁“哦”了一声,这是他之前不曾知道的情报。
圣塞巴斯蒂安是教会“神之主题”的创作者,布道活动时间非常早,范宁曾经与瓦尔特交谈时,后者就坦言教会中关于圣塞巴斯蒂安的事迹记载不成体系,这四个月范宁亲自揣摩经义,同样有此感受。
至于另外一人......
则是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
自创密钥攀升者,面对同境界对手是什么碾压感,范宁已经体会到了,甚至他觉得如果面对何蒙、冈这种邃晓二重的巡视长,自己应该能打得有来有回。
可是那波格来里奇,本身就已经升到了执序六重的高度。
上次从“红池”噩梦中坠出时,对方一个抵刀出鞘的动作,范宁便感觉全身快被割裂开来,后来,他看似是用特殊手段限制了其行动,可是做到这点的是一位见证之主陨落前的残存神力。
自创密钥,执序六重,而且还是研习的“尽”,这是范宁目前认知中凡俗生物的最强可能性,这世界上恐怕真的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正面对抗。
“这特巡厅行恶叛逆,必是偏离戒命典章,存了野心的,上主是否给有什么制衡他们的启示或法子?”
教宗沉默片刻,示意范宁先跟着自己跨入教堂拱门。
即便深夜没有礼拜活动,空气中还是能嗅到一股澹而持久的熏香味。
脚步声在回荡,眼前似乎永远有无限层次的空间在延展,一层层厅堂、一间间门室和一道道回廊灯烛通明,容不得任何阴影和仁慈,金银器皿、凋塑与壁画俯拾皆是,范宁跟着教宗行步一刻钟有余,到底见了多少平日里只有在画册上才能看到的大师真迹,他已经记不清数量。
直到两人在一处空旷的所在停下脚步。
“这座火刑架其实已经不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