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爸爸能看到这每一次的高光时刻,你说他该会有多高兴?”
“也许他知道。”范宁突然说道。
“什么?”希兰不解。
“也许,他知道,不仅他,还有卡普仑这样的人,还有南国的一些消散的人,不是现在,但往后,也许知道。”
范宁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希兰,我现在逐渐逐渐地觉得,自己以前作为普通人,一直都有的‘每个人都会彻底死亡’、‘每个死亡都是彻底的虚无’的这种普遍性的认知,现在好像逐渐被改造了......”
“比如拿我自己来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真不一定会死,最多也就是在世界表象消亡而已,铭记我的人太多了,一般而言,就算是‘锻狮’的‘格’,在历史长河中无限漂流下去,也能长期保留自我的唯一性,难以分裂杂糅成其他的东西......”
“而今天升得更高后,我还觉得,我对于时空的感知,不是之前那样线性的,从左到右,或从过去到现在......这么简单的视角了。”
希兰能听懂范宁说的每一句字词,但她实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不能理解人在什么视角、什么感受下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已借助范宁提供的一系列作品,升为“锻狮”级的小提琴演奏家,但她同样无法理解。
“准确地说,也不一定全是......”
范宁又在感受并补充。
“嗯,总体上还是要讲时空逻辑的,但观察和思考问题的角度,发生了一丝改变的可能性。”
“......是非常神秘的体验。”
说着说着,周边某种诡异的感知让他的双眼倏地睁开。
“怎么了?”认真试图理解的希兰,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
范宁起身,一个踏步,上前半米。
希兰跟着起身,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墓碑上方,安东教授半身铜塑的脖颈之上。
上面绕着一条项链,银质的项链。
其上挂着的是发黑小钥匙,一面刻有类似长矛状的粗糙浮雕。
这突发的、熟悉的又诡异的情景,以及之前自己扮演拉瓦锡时,在神圣骄阳教会圣者那里获悉的危险情报,让范宁忽然手臂有些颤抖。
他伸手将钥匙翻了个边。
另一面有一个竖状的小凸起,是阿拉伯数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