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见陆云四处张望,还以为他是山里出来,没见过世面。

不敢直接说,只是对陆云热情的笑道,“大爷,随我来便好。”

左右细看几眼,除了抱着女人喝酒听曲看戏的宾客外,陆云也没看出来什么头绪,只能收回了四处打量的目光。

跟着红娘落座于大厅最前面,最为敞亮的位置。

陆云被引着坐下后,红娘的职业病就犯了,又或者是吸入了燕闺阁里的媚香起了反应。

她像是突然就不怕陆云似的。

给陆云斟起酒时,故意的往前探低了身子,本就身前本就松垮的小衣几乎兜不住那两团白雪。

红娘还极为风情的撩了一下侧额的头发。

倒完酒后抬头发现陆云没有看她,她依然继续挑逗,用白皙的手儿捏着玉杯暧昧的送至陆云的手边,想跟他碰碰手指。

小主,

嗲爹的道:“大爷喝酒,香诗花魁马上就下来。”

被红娘身上的胭脂味熏的难受,陆云皱眉往后挪了挪屁股。

没有接过红娘手里的酒杯,不耐道:“酒不必了,且等花魁下来便是。”

连续被陆云拂了面子,红娘依然无所谓的痴痴笑了起来。

周边与她相熟的宾客们,都一个个也都跟着笑了。

“呦,我们燕闺阁是红娘魅力是下降了吗?怎么连一个小郎子都拿不下了?”

“小郎子不解风情,红娘何不如来咱们这些知冷知热的人,一起共赴巫山。”

“是极是极,红娘还是得咱们来。”

这些调笑,红娘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觉得有半点不自在。

取笑她没事,但她怕这些人的取笑惹怒了旁边的这位爷。

红娘啐了周围的人一口,将陆云不喝的酒水饮尽。

“大爷不喝,奴喝便是。”对陆云笑着说了一句后,又蔑了附近的宾客一眼,红娘泼辣的掐着腰道:“你们这些个荤人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这位大爷是谁吗!?”

“这位大爷可是今晚夺了绣球之人!”

周围的宾客原本笑呵呵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自从燕闺阁的花魁出阁抛绣球开始,每一个能抢到绣球的人都极为不凡。

在云都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随便一个都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得罪的起的!

如此一来,这些个刚才还嘲笑陆云年纪小不懂风情的人,此刻在看陆云眼中多了不少敬畏。

而且这次绣球抢夺,可是有沈、王、赵三家的公子参与。

能从这三人手里抢得红绣球,足能够证明这个少年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了。

不敢继续调笑,干笑着对陆云拱了拱手。

然后埋头喝自己的酒去了,不敢再多看陆云那边一眼,生怕被注意到了。

这些个人的怂样看笑了红娘,她又呸了一声才坐下。

而陆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那些人一眼。

红娘知晓陆云不喜人距离他太近,这一次没有故意凑过去,而是坐在了陆云的对面。

不过她还是锲而不舍的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红娘坐下的同时好像是累了一样,腰肢半搭在桌子上,正好能让身前的两团白雪全部压在桌子上。

捶了捶自己僵硬的肩膀,带着白雪在桌子上晃动。

她余光似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看向陆云,可惜陆云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无奈只能先收了神通。

红娘不知道陆云跟香诗是否有关系,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试探陆云道:“大爷您是不知道啊,这个香诗是所有花魁里最让我头痛的。”

对红娘已经厌烦无比的陆云,听到了她主动的提起了香诗。

他难耐住烦躁接住话,引她继续说道:“怎么说?”

提起香诗,这个冷面少年就有反应。

红娘现在几乎完全就认定了陆云跟香诗之间必有关系,肯定就是老相识!

为了从陆云那里博取好感,她装作跟陆云诉苦的模样,皱着脸道:“这香诗是所有花魁里性子最倔的,别家的小娘子来了燕闺阁快则一天,慢则三两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去接客。”

“可这香诗硬是跟我倔了三四个月,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好看的衣服给她做了是一箱又一箱,金银玉器,簪子胭脂更是从来没有断过,奴敢保证,香诗在燕闺阁的日子肯定比在苏府里过的更好!”

说到了这里,红娘故意顿了一下,小心点观察了一眼陆云的表情。

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后,她才继续道:

“您说巧不巧,也许真的是天赐的缘分,直到昨天夜里香诗才松了口,而今天您就来了!”

“如今也算是有缘人终成眷侣,您说是不是?”

红娘这段话即在告诉陆云,她从来没有苛待过香诗。

也是在试探陆云到底认不认识香诗,陆云自然能听懂红娘的弦外之音。

不过他没有搭理,而是在心中思忖着两条关键的信息。

其一香诗出身苏府,几个月前才被卖入燕闺阁。

其二香诗今天抛绣球是昨晚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