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大夏都已经灭亡,再加上一个大商,对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纵使乾坤倒转,皇朝更迭,在他们眼中无非是换了一片青天,什么都不会改变。
只有人皇、太保、你、我这般新时代诞生的人杰天骄,才会真正去扞卫大商皇朝的威严。
你记住了,以后不要相信朝堂上除了太保之外的任何人!”
铁棠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言论,下意识问道:“左相、右相又如何?”
对于这两位如今大商权势最盛的官员,妣辛并没有作出明确评价,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活得太久了,眼中只有人族,和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试想想……如果你一朝醒来,已经过去数万年时间,周围一切都已改变,亲朋好友仅剩寥寥无几尚存,你还会对如今的统治者有任何感觉吗?
如果换作是我,大抵我也不会再计较那么多了。”
铁棠想了想那种情况,对此深以为然,也第一次对这种新老势力之争有了深刻感受。
在此之前。
他仅仅是大概了解了一些,多是以太保的事迹为主。
太保是与人皇同时代的人物,两人并称为这个时代最为璀璨的双星。
可如此灿烂的星辰,再加上太保与人皇的关系,却也只能位列三公,难登两相之位。
大商成立的时间,还是太短太短了,区区八百余载时光,相比人族漫长的历史长河,仅仅只是其中一朵浪花而已。
千年左右的时间,能够诞生出人皇、太保这两位盖世无双的人族至尊,已经是侥天之幸,承载了大部分人间气运。
自大商皇朝成立以后,连新晋迈入仙神之境的天骄都很少,更别说诞生出如同妣辛这样的掌道者,乃至太保、人皇那般的存在。
相比那些漫长历史留存下来的诸多仙神,新时代天骄的势力,完全不足以与他们抗衡。
而铁棠有着近乎不下人皇的资质潜力,妣辛自然要将其拉入己方阵营,提前给他灌输这种观念。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站队,也不是要你作出选择,人间的争斗很多。
小到油米柴盐、市井小贩之争,大到巫觋与天道相争,每个人都在争渡,也必将在各种时刻面临各种斗争。
朝堂上的新旧之争,只是你将要面临的其中一种,却不必将它视为所有。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与你,与太保,与这些一千年以来降诞的所有人杰,我们才是一边的!”
铁棠端起茶水,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
“今日蒙武侯赐教,铁某顿感明悟,必不负君所言。”
得到铁棠承诺,妣辛仿佛卸下了一身负担,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有些慵懒地躺在藤椅上。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之光洒在妣辛脸庞,映射澹澹金辉,彰显出那副完美无瑕的姣好面庞。
之前她盔甲在身,遮蔽了大半面孔,直到此时,铁棠才正眼看到妣辛真容,不禁心中感叹。
“果然是人间奇女子,精妙世无双!”
“我许久没有去过圣都朝歌了,你是否知晓一些事,见过一些人,可否对我说说。”
铁棠澹澹问道:“不知武侯想听哪些?”
妣辛轻笑一声:“你又知道哪些?难道我想知道人皇之信,你也知晓么?”
她的话语没有讥讽,却夹杂了一丝幽怨,好似对一些事或一些人不满。
铁棠不假思索道:“铁某倒的确去过一趟殷商宫阙。”
嘎吱!
一声轻响。
那是藤椅扶手被妣辛捏压发出的声音。
“人皇可在宫中?”
铁棠本不想说,可看到妣辛那紧皱的眉头,心中也有一些古怪的猜测,便抱着八卦之心说道:“你心中应该有答桉,那也是铁某的答复。”
“果然……不在么……”
“我只在宫中,见过皇极经世书一面。”
“那你运气不错,还能够出来,那家伙怪得很,不能以常理度之。”
“铁某亦有一个疑惑,敢问武侯对姜王了解几分?”
“他?他也是个老不死的,大夏古朝的皇朝大巫祝,光是这个身份,就不干不净……”
铁棠与妣辛一直聊到夕阳西下,月上树梢。
等到瀚海城内一众百姓都安排妥当之后,此次相谈方才散去。
妣辛留了部分军士在城中镇守,便让铁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不要在此久侯。
“你此行功绩,我会如实上报朝廷,不过尽管你有大功,却也犯了一些朝堂忌讳,擅自插手他人事务,等于是抢了其他人功劳。
也不知那些人与你是否有关,总之你不必报太大希望,朝堂未必会有什么奖赏,没人给你捣乱就算是幸事了。”
铁棠本来也不在乎这些东西,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之道,不在朝堂,但还是谢过武侯指点。”
“你回去吧,待此行清缴邪教过后,可以来玄天城寻我论道。”
妣辛的官职很多,这得益于她乃是开朝第一位状元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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