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多少还是有些威慑力,大殿内响起了一道无奈又浑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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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闹。”
妇人怒上眉梢,一掌接着一掌拍在青铜门上,震出了一道道恐怖音浪。
“我胡闹?”
“你要留下那个贱种我管过吗?现在你的儿子在你眼皮底下被人打死了,你这个当爹的……一句话都不说是吧?”
殿内又响起了那道浑厚的声音:“你来找我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松儿重新复活。
现在他就在府里,谈何死亡?”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死?”
“松儿近些年愈发跋扈,这样下去,迟早生祸,让他遭受一些苦难,他才能懂得生死。
对人,对事,对天地才能有足够的敬畏之心!”
妇人冷笑一声,神色中充满鄙夷,像是早就知道了殿中人的心思。
“你可真是好算计!”
“城内的局无人能破,就找外人来,我很想知道,你如何确定铁棠一定会来?
哦,我知道了,是王玉成的儿子。
果然。
你早就算好了一切,难怪这些年一动不动,让我以为你真的忘记了那个贱人。”
轰隆隆!
厚重的青铜门洞开。
在幽暗无比的大殿内,缓缓走出来一道九尺身影。
他看起来四十上下,一袭天青色锦衣,脸庞刚毅,颧骨如同一柄利剑,倒插向两侧太阳穴。
鼻子、嘴角两边各有一条刀削斧凿般的法令纹,神目炯炯,有海纳百川,暗藏乾坤的深邃。
整个人看起来刚武坚毅,威严深重,唯独他的左耳消失了大半,只剩小半截皮肉耸拉着半卷,显得有些不完美。
谢涿露出一抹笑意,温柔地将眼前妇人揽入怀中,轻声细语。
“都过去的事了,还惦记着干什么?”
“你既然知道他是铁棠,就该明白我也不可能操控这等人物,一切都是因缘际会罢了。”
妇人眼中噙泪:“我不信!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那你要我怎么做?杀了铁棠?你知道他的不死印记在何处?因为区区意气之争,得罪这种人……不合适吧?
退一步来说,就算真杀了他,如何跟江都府的风氏交代?如何跟武穆交代?
何况。
封诊司那位,也在城中,我杀不了他。”
妇人也知道事情轻重:“他杀了松儿,你多少要给他一点教训,更不能让他带走那贱种。”
谢涿轻轻拍了拍怀中妇人:“你不懂,他体内有人皇的三成大运,而且他是未来正统的开辟者,注定要引领一个时代。
任何试图改变他的举动,都非常愚蠢!
左相已经在灵山见过他,天下大势有一半都在他身上,连我都不敢轻易与他结下因果。
这次,真的不要胡闹了!”
他说完便松开双手,脚下生云,徐徐向远处飞去。
云霞渐行渐远,清澈的虹光,印照出一张深沉的脸庞,带着一丝如获释重的微笑。
在他走后,大殿外有女眷上前,轻柔地搀扶起妇人。
“夫人,咱们回去吧!”
“翠儿……你相信世间有这般巧合么?”
侍女哪敢多嘴,只是乖巧地吐了吐舌头,柔声道:“府主是重情之人!”
“我也知道,似他这般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的儿子死去。
唉~
也许我该听族中劝诫,早早杀了那贱种,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夫人若是出手,势必会与府主生隙,大可不必如此,顺其自然就好了。”
“顺其自然?如果一切真的是自然,就不会出现铁棠这等人物了。”
妇人幽幽一叹,即便她可能猜到了真相,却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落寞地转身,回到那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也许只有在那里,还能忆起那逐渐变得模糊的美好过往。
……
叩仙门外。
诸多霸主、仙神,突然飞开了一条道路,在虚空分居两列,像是在恭候着什么。
铁棠凤眼闪动,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飞来。
“玄都府的府主……竟有这种实力?”
来人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他的感知,说明对方的实力完完全全碾压自己。
是无可匹敌的强大!
远处霞光逼近,诸多仙神尽皆俯首垂眉,静候法驾。
“哈哈哈哈~”
人未到,声先至。
当铁棠耳边听到笑声,眼前也出现了一位身着官袍的巍峨身影。
“原来是铁郡守到访,恕本官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对方身着官袍,又自称本官,显然是以官场手段解决眼下状况。
这对铁棠来说,的确算是善意,毕竟对方是真正的地头蛇,不,是地头龙了。
他一拱手,执下官礼仪,同样还以微笑:“下官微末之躯,怎敢劳动府主大驾。”
谢涿飞身落下,看都不看一旁的谢飞一眼,依旧笑眯眯道:“灵山一役,铁郡守神威传八方,我这段时间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一直懊悔未能得见真容。
今日既然铁郡守到访,无论如何也要聚一聚,还请铁郡守赏脸,去寒舍小酌几杯。”
小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