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烟雾逐渐散去。

内阁首辅王汕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撑地，整个人的心神急速溃散，好似兵败如山倒。

他没有料想到，在这场夺取龙脉的战斗会演化成如今的模样。

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长提了一口气，看向周围，瞳孔猛然收缩。

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血腥味，入眼到处都是残羹断臂。

李泊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周倩，不知何时来到了王汕的身前，戮仙和封雷悬空，剑指这位离火王朝的内阁首辅。

青年黑发飘曳，目光是一片肃杀，平静道:“可还有遗言？”

王汕闻言，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周围的一切，摇头苦笑。

在三十年前，剑宗门人还没有举宗前往混沌战场时，天下人都知晓这一句话。

杀人之前，先问遗言。

这是剑修最后的耐心，也是代表了剑修的必杀之意。

“李泊，你可以杀我，但龙脉是王朝的，王朝现在需要一位仙人，才可以真正对抗妖族......”

王汕还想继续再说，却被李泊打断道，

“我并不在乎龙脉归属。”

王汕瞪大双眼，气喘吁吁道:“那你为何要请出戮仙，诛杀朝堂同僚？”

李泊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少女，缓缓抬起左手，掐出最后一个剑诀，道:

“在我眼中，人族龙脉不及小倩分毫。”

一辈子算漏无疑的王汕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伤。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青葱少年，在入朝为官前，也曾对一女子心有所属。

可这一切情感，都在为官时，悉数消散。

自觉已经死期将至的他，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原来在你眼中，情感竟然还在龙脉之上...”

做官有情感本没错，错的是有人丢弃了情感，然后人们发现没有情感赚的更多了，最后才有大把的人也丢弃了。

名利二字，的确能让人春风满面，但也会使人被遮蔽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