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外,蓝萱也因这突来的一巴掌,浑身一颤。
“赫连娇,你休得放肆!”鲛皇满是怒火,“神女她高高在上,不可侵犯,我东海鲛族得她神像庇佑千年,岂是能容你羞辱的?”
过了许久,也听不见鲛后的声音。
侍女们在外面跪了一大片,大气都不敢喘。
蓝萱的鱼尾轻轻摆动着,海蓝色的鱼鳞泛着斑斓的彩光。
她进去的时候,就瞧见鲛后赫连娇颓然的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啜泣,素来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头发散乱,眼里含着毫不遮掩的怨毒。
瞧见蓝萱进来后,她才一把将眼泪擦干,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女儿,这个时候你当是在幽海渊早习,怎么过来了?”
她从不会喊蓝萱的名字,心里膈应。
鲛皇见了她,满脸的震怒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蓝萱将鲛后扶了起来,又帮她将鲛后凤冠理正,这才道,“昨天我去泉眼看了,泉眼坍塌了一角,东海的灵气在溃散,再这样下去,东海迟早要完。”
“父皇说的对,我身为东海鲛族公主,便有为东海尽责的义务。”话落,她看向鲛后,“母后,我愿意成为新任祭司,献祭神女像。”
鲛后立即横起了眉,“不行!你不能去!你是我赫连娇的女儿,天生尊贵,岂能给她人做祭品!”
“再者,前任祭司还没死,哪里轮得到你!”
她愤怒的盯着鲛皇,“你还真是本事,让自己的女儿上赶着去送死,却让你的姐姐在人间潇洒,你这心可真够硬的!”
“送什么死,只是以心头血献祭罢了,还要命不成?”鲛皇刚下去的脾气也冒了上来。
“呵,好一个只要心头血罢了,你不知道鲛人的心是生命源泉,一旦受损,此生都毁了吗?不能修炼也就罢了,身体还会日渐孱弱,那比死还煎熬,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献祭?”
鲛皇被她怼的喉咙一紧,话卡在了喉管里,一腔怒火竟是无处发泄。
“你以为谁都能去献祭吗?本皇要行,自己就上了!”他立即将目光转向了蓝萱,“前祭司早已与我东海脱离关系数年,又成了人族尊贵的贵妃,本皇不想因此事与人族动手,那样死伤的只能是无辜子民。”
“萱儿,本皇都是为了我东海子民着想,你要理解父皇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