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别过来,都将凉气带过来了。”
说话间,连忙挡住婴儿。
咸宁公主:“……”
姑姑这真是…好吧,或许是她没带过孩子,这样容易着凉?
咸宁公主整容敛色,柔声道:“姑姑,先生要去海上打仗了。”
晋阳长公主丰润雍丽玉容上现出一抹怅然若失,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宝儿的满月酒,又喝不上了是吧?”
咸宁公主柔声道:“姑姑,听从辽东传来的情报说,女真来了五六万人,来势汹汹。”
晋阳长公主宠溺地捏了捏自家宝贝儿子柔腻的脸蛋儿,起得身来,转眸看向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说道:“咱们到外面说吧,孩子还要睡觉呢。”
几人说着,离了厢房,来到偏厅中落座下来。
咸宁公主担忧说道:“姑姑,这次江南大营水师不多,单从兵力上来看,有些吃亏。”
“不是这么说的,女真和朝鲜远道而来,他们都带多少粮秣和淡水,在海上没有补充,用不了多久就消耗完了。”晋阳长公主凤眸闪了闪,柔声说道。
咸宁公主讶异地看向咸宁公主,说道:“姑姑怎么知道这些?”
“这些行军打仗的事儿,经历的多了,也就知道了。”晋阳长公主说着,凤眸仔细打量了一眼少女,幽幽道:“当初去河南,什么也没学,只顾着勾引男人了吧?”
咸宁公主:“……”
这叫什么话?谁勾引了?她才是先生明媒正娶的妻子。
李婵月藏星蕴月的眸子中现出思索之色,说道:“娘亲,如果那些朝鲜水师沿路劫掠,地方府县也不好应对吧?”
“你看,你还不如婵月耳濡目染。”晋阳长公主轻声打趣说道。
咸宁公主撇了撇嘴,看向李婵月,轻笑了下,说道:“合着先生私下教了婵月不少东西呢?给我说说,究竟偷偷学了多少?”
说着,拉过李婵月的纤纤素手。
“表姐。”李婵月嗔恼说着。
晋阳长公主道:“那就看地方府县的卫、千户所还有江南大营能否及时反应过来,迅速驰援,按说,贼寇孤军而来,当也不敢深入,顶多在沿海偷偷打一些淡水,粮食未必能抢多少。”
咸宁公主想了想,说道:“那先生这仗,应该很快结束吧。”
晋阳长公主玉容上现出忧色,说道:“南方还在闹红夷,这一次不定两边儿联合起来,南北呼应,就怕他分身乏术,被其他庸碌无能的将校拖了后腿。”
咸宁公主柔声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晋阳长公主道:“先等等消息,有什么事儿,你先生会处置好的,这事儿,宁国府那边儿知道吧。”
“这么大的动静,应该都知道了。”咸宁公主道。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
另一边儿,金陵,甄宅,后院厢房之中,同样灯火璀璨,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甄晴正在哄着两个孩子,此刻襁褓中的龙凤胎,白白嫩嫩,伸着两只小手,似乎正在叫妈妈。
甄晴看着两个孩子,当真是越看越喜欢,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这是老天送她的最好礼物,也不枉那个混蛋那么作践她。
只是最近王爷在家,她也不好再见一面。
“王妃,王爷来了。”这时,一个女官从外间进来,禀告说道。
甄晴盈盈起得身来,起身之间,原本刚刚生过孩子,身形珠圆玉润,颤颤巍巍,似乎要裂衣而出。
说话间,甄晴抬眸看向那从外间而来的楚王,原就善于察言观色的丽人捕捉楚王眉眼间的振奋之色,笑了笑,好奇说道:“王爷,可是外间有了喜事儿?”
楚王从外间进来,笑道:“王妃,最近女真携水师大举来犯,我得和子钰抵御水师。”
甄晴:“……”
打仗了,也不用这般高兴吧?闻战则喜,这一打仗就炮火连天的。
不过转念一想,那混蛋领兵出征,应无大碍,王爷跟着过去应该就是去立功的。
甄晴玉容定了定,凝眸看向那神色匆匆的楚王,问道:“王爷这是要去何处?”
楚王声音之中不无振奋道:“我最近在兵部筹措粮秣和军需辎重,此事如果做好,子钰一旦大胜,我说不得也能入军机处预知机务,襄赞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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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晴点了点头,柳叶眉之下的美眸闪了闪,心思复杂地看向楚王。
有她和她一双儿女在,王爷不仅能入军机处,将来还会荣登大宝。
……
……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是三天时间过去。
崇明沙,江南水师大营营房——
贾珩召集一众将校议事,分派作战任务。
韦彻说道:“节帅,豪格前天派战船与我军前锋交手几次,在红夷大炮的炮轰下,损失了两艘战船,并不纠缠,这几天似是南下松江府,试图侵扰我沿海府县。”
贾珩道:“江南大营已经派出骑军和步卒协调地方官府抵挡贼寇登陆,此外,再派人知会松江府,苏州府,以及宁波府相关府卫,北上拦截。”
正如他当初担心妙玉留在苏州府会有危险一样,豪格果然打着袭扰江南海域的主意,只怕还存着南下与红夷汇合的心思。
韦彻面色凝重,说道:“如果女真以及朝鲜水师一心南遁,除非船队自南北围追堵截,否则根本留不下。”
这是一个没有直升机侦查的时代,如果在海战中,一方存心想跑,另一方还真不好追赶。
贾珩道:“能留多少是多少,杭州、宁波两地的水师也会配合,女真人和朝鲜水师远道而来,军需不足,他们不会消耗多久,主要谨防鸡笼山处的红夷与其勾连一起,再为其提供炮铳。”
这个豪格虽然鲁莽,但这次水战倒也颇有章法,出兵袭扰,颇合扰敌之术,善于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