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府卫快马而来,翻身下马,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道:“都督,魏王殿下和楚王殿下来了。”
先前魏楚两位藩王,在宁远城中囤聚粮秣、军械,这会儿听到锦州城被汉军攻克,心头难免欣然万分。
贾珩闻言,凝眸看向一旁的扈从,柔声道:“随我一同去看看。”
说话之间,来到城门洞附近,恰逢见到魏楚两藩在一众亲兵扈从下,来到近前。
“子钰。”魏王陈然快行几步,面带笑意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
锦州城又破了,子钰还是如此能征善战。
楚王快行几步,脸上同样也有欣然莫名,柔声道:“子钰攻破锦州城,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贾珩点了点头,伸手相邀,温声道:“两位王爷,一路辛苦。”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光多少有些热切地看向贾珩,叙道:“子钰,锦州城攻克,何时出兵盛京?”
如果是出兵盛京,他必然是要随军而行的,不说其他,一同随着贾子钰进入盛京,史书上就有一笔记载。
贾珩道:“两位王爷,此地并非说话之所,还请至衙堂一叙。”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然后与魏王陈然一同随着贾珩进入衙堂。
三人说话之间,分宾主落座。
贾珩叙说道:“就在这两天,不过这次大军攻打盛京,两位王爷还请多多准备一些粮秣,军械,以供前线将士攻城所需,此战并非锦州之战,盛京城乃为女真八旗国都之城,城池巍峨坚固,城内女真一族面对灭国之危,定然同仇敌忾,上下一心。”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所言甚是,困兽犹斗。”
魏王陈然道:“子钰还请放心,这次粮秣调拨,从山海关运输而来,还有一百万石,全线供应战事。”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城中原本有一些粮秣,破城之时,女真八旗兵丁还未来得及付之一炬,如今粮秣供应,倒是暂时不缺,不过与女真在盛京城对峙,非止一日。”
魏王陈然道:“子钰,是不是盛京城一破,女真就自此亡国?我大军就可班师回京?”
贾珩解释说道:“女真僭越称制以后,原本世居深山老林的女真一族的族人,多数移居至盛京城中,先前经过数次征募、抽调,兵丁已经大为减少,盛京城破之后,纵有一些女真人和蒙古人盘踞在深山老林中,也只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目光咄咄而闪,附和说道:“子钰所言一针见血,如拨云见雾。”
楚王也点了点头,面上现出赞同之色。
心道,这个魏王如此谄媚,简直有辱宗室颜面……
贾珩又是开口说道:“不管如何,辽东地域广袤,物产丰饶,如果善加垦屯营殖,可为我大汉的一方粮田。”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
用邓先生的话说,现在不管是怎么样,他只有无限赞同贾子钰的施政方略,其他的留待以后再说。
而且贾子钰在平定辽东之后,势必担心鸟尽弓藏之事,那么他既是认同其人治政方略,那么将来重用其人,也是应有之义。
这就叫安抚其心。
贾珩又道:“辽东如果不移民实边,改土归流,一味施行羁縻之策,将来如女真这样的异族再次崛起,来日,边关永无宁日。”
楚王笑着接话说道:“自前汉之匈奴,再到五胡,突厥,以及蒙古人,以至如今的女真,无一不是如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贾珩点了点头,道:“所以这次要一劳永逸地后世子孙解决此心腹大患。”
楚王目光灼灼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子钰所言甚是。”
在这一刻,楚王也在某种程度上听从了王府长史廖贤的建议,就是在大政方针上与卫国公保持高度一致。
这会儿,一个锦衣府卫进入衙堂,拱手道:“都督,酒宴已经备好了。”
贾珩抬眸看向魏楚两藩,轻声说道:“两位王爷,咱们先用饭吧。”
说话之间,贾珩与魏楚两王前往偏厅,用着接风宴。
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是三天时间过去。
这三天当中,京营一方面是兵员休整、编练,另外就是补充军械、铳弹。
而京营十二团营的汉军,在锦州城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以后,留下两万兵马看守俘虏以及守卫锦州城,剩下十余万大军迅速开拔,向着盛京城行去。
“咚咚……”
架起的牛皮鼓,可听到鼓声密如雨点,令人震耳欲聋,在这一刻,震动得田野中的鸟雀四下惊飞。
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出了锦州城门,向着盛京城方向进逼。
而一面赤焰黑缎的“帅”字中军大纛之下,贾珩一袭织绣精美的蟒服,头戴无翼山字冠,面容沉静,一如玄水。
身旁不远处的马鞍上,陈潇按着腰间的一把连鞘绣春刀,柳叶细眉之下,目光宛如凝露而闪,道:“谢侯已经先一步去了盛京城。”
小主,
曹变蛟的七千骑军,已经充任先锋,在前线一路奔驰不停,先一步前往盛京城。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咄咄而闪,感慨说道:“大军汇聚盛京城,一举攻克重城,辽东归属自此也就定了。”
陈潇秀眉之下,清眸目光幽远,感慨道:“此战过去,可定大汉百年中兴盛世!”
两人说话之间,大军浩浩荡荡向着盛京城行去,身后的旗帜猎猎作响,军卒队列蜿蜒如蛇,朝着盛京城迤逦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