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出玉门关的时候,非常顺利且迅速,一点阻碍都没有。
可是等斐潜要回来的时候,就未必能像是之前的那么顺畅了……
因为斐潜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阻扰他出关,反而会配合他的需求,但是现在他回来了,超出了凉州人与山东人预料之外的速度回军了,那么这些人究竟要怎么做?怎么选?
『欲保西域不失,唯有河西稳固!呵呵……昔日安定郡不得安定,西平郡无法西平,武威不得威武,张掖反而掣肘……闻敦煌张氏将前来酒泉,段氏也来了……哈哈,说来有趣,这凉州旧有三明,今某亦有三文……文优助我取了陇西,文和辅我获了武威,如今便是要文远与某一同,聚雍凉,拢人心,固河西!』
张辽也不由得笑将出来,『臣敢不从命!』
前方有些烟尘漫起,斥候前来回报,『启禀骠骑!武威段氏派人前来,敬献牛酒劳军!』
……
……
凉州三明之中的段氏,来的不仅是牛酒,人也来了。在听闻了斐潜的邀请之后,乖乖的来了。
皇甫氏已经全族迁往了山东,基本上等同于自废武功,在西凉没有留下什么基业了。
而三明之中的张氏之人,现在也在敦煌通往酒泉的官道上。
张猛摇摇晃晃坐在马背上,脸色不阴不阳,而他身边的邯郸商则是喋喋不休,一路上的嘴皮子都没有停过。
张猛是凉州三明之中张奂幼子。
其长兄张芝早些年过世了,二兄张昶留在家中。
邯郸商原本不想来见斐潜,可是张猛要来,所以邯郸商无奈之下也就只能跟着了。
因为邯郸商手中只有一个空头的萝卜章,兵力钱粮什么的,都是张家的,所以他必须保证张氏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否则的话……
邯郸商没有穿官袍,甚至穿得就像是张氏的一个普通门客,全身上下一点富贵气都没有。
『骠骑此人,野心非小。』邯郸商在张猛一旁叽叽咕咕,『此番兵临酒泉,就是为了携兵势以压诸姓……此心可诛也!』
张猛嗯了一下。
『骠骑多有倒行逆施之举,侵削大户之制,此非善政也。』邯郸商一脸的愤慨,『张公昔日为凉州所谋,乃得安稳,如今骠骑执掌关中,便是天怒人怨,大户苦不堪言……如今至酒泉举宴,恐是多有鸿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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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嗯了第二声。
『商上承天子厚望,下应百姓之愿,』邯郸商朝着东方拱了拱手,以示尊敬,『忝任雍州刺史,便当行本分之事!若是骠骑欲行不轨,僭越无礼,便是断断不可容之!此非意气之争,乃求大汉之正也!』
张猛哦了一下。
邯郸商又说道,『听闻骠骑上不敬君主,中不敬师长,下则肆意裁减朝堂所任官吏,更是任人唯亲,所亲厚者,皆荆襄之辈也!况且骠骑此人跋扈妄为,必招祸事!某不屑与之为伍是也。如今这酒泉之宴,兄弟千万不要与之过密,此子绝非雍州之福!今天下困顿,商至此地,也是多仗兄弟腾挪些钱粮,自当为兄弟思量一二……』
张猛哦了第二声。
『……』邯郸商有些憋气。
邯郸商知道,张氏在敦煌是超级大姓,其下不仅是有张奂一家,还有张恭也是实力雄厚。这一次斐潜不驻扎在敦煌而是到了酒泉,可能有一点点的要避开敦煌,不想要和张氏直接冲突的意思。若是真是如此,那么就说明斐潜还是害怕,或是忌惮张氏的,这也让邯郸商有了一些底气。
可毕竟这个『底气』,是旁人的,是张氏的,不是邯郸氏的,所以真要万一在酒泉宴席上谈不拢,翻脸了,敦煌张氏或许没什么事情,但是他这个千里迢迢来到了河西之地的邯郸氏,可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自保的力量了,所以他必须紧紧的贴着张猛,想要借着同学之情打动张猛,让张猛在危机时刻能拉他一把。
张猛嘴上嗯嗯哦哦,但是实际上一路来都在想着他和他二兄的商议。
张奂和董卓不和。
虽然说董卓在某种程度上,是继承了一部分的张奂的遗产。
就算是不提张奂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