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懂从五品到底有多高,但听到比县令的品阶还要高,她顿时也有些退缩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周葭月是很有本事,但她更是乡君啊!
他们家就是小小农户,她儿子虽说是秀才,却没官身,哪能跟乡君抗衡?
何松柏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娘,你若真为了我好,这些话不可再说,这样的念头也不能再有。不然,我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周氏被吓到了,她可还期待着自家儿子考中状元,哪能因此而无缘科举。
“娘不再说了,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
何松柏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周葭月是有本事,能让周叔他们家住上砖瓦房,咱们没必要去羡慕,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这话周氏却不乐意听:“怎么就不能羡慕?周葭月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都能让娘家过上好日子,你怎么就不能让自己的爹娘住砖瓦房?”
何松柏心里无语。
咋又扯到住砖瓦房上来了?
不等他开口,周氏板着脸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再提让你娶周葭月的事,但是,你也不能不管我和你爹还有你妹妹。你自己在镇上吃得好住得好,我们在村里吃苦受罪,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
“可是……我没钱啊。”何松柏皱眉。
“你家那悍妇也没钱吗?”周氏不悦地开口,“你身为一家之主,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你让她拿几十两银子,她还能不给你?”
何松柏张嘴想辩解,却听周氏语气强硬道:“何松柏,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和你爹?你要是拿不出银子给我们盖砖瓦房,我就去衙门告你不孝!”
何松柏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告我?”
周氏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太妥,但话已出口,她又不想承认自己说错话,便梗着脖子道:“只要你拿出银子来,我不就不会去。”
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氏,何松柏只觉得喉咙发紧,发不出半点声音。
周氏还在继续道:“对了,还有你妹妹的嫁妆,你也要给她准备好,你妹妹也该相看人家了。身为秀才的妹妹,这嫁妆若是太少了,不是叫婆家看轻吗?所以,至少得准备个二十两,加上盖房子,你就给我一百两吧。”
“一百两!?”
何松柏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