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逸并未出言回应，而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前方的景象。

花妖微微地摇摇头，化为一缕白烟，向远方飞去，消失在了路时逸的面前。

……

“娘子，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季靖看了一眼天空上那巨大的八卦阵，内心震颤不已，催促着已现出原形的凝香，让它快点离开。

“夫君，我不想离开你！”凝香来到他的身旁，掷地有声道：“就算是让我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娘子，你怎么那么傻？”季靖弯腰将它抱进怀中，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眷恋之意，似是要做出什么决定一样。

他打从娘胎出来就虚弱的要命，平常时药不离口，更曾有大师预言他绝不会活过二十岁，这也导致了他一直怨天尤人。

直到他十八岁的那年，上山礼佛时救了一只掉入陷阱中的狐狸，他的人生才开始有了希望，变得五彩缤纷了起来。

他真的很贪恋和凝香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他也不能这么自私，让凝香陪着他一起去死。

毕竟，他们人妖殊途！

“夫君，我不傻！”凝香窝在他的怀里，出声道：“我本就是山上的一只小狐狸，若不是遇到了你，我的狐生也没什么意义。”

季靖坐在凳子上，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温声道：“如果你没遇见我，或许你可以去更广阔的天空，见识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夫君，没你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凝香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表示它无怨无悔。

季靖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打转，可他脸上却露出了开怀的笑意，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他是该放手让凝香离开？还是跟它生死与共？可他真的不想让凝香陪着他一起去死，他不该拖累它！

罢了，就让他再自私一会儿吧！

这个时间就持续到天空中阵法消失的那一刻，过后他会亲自送它离开，此生不再相见，来生有缘再会。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季靖的脸上，他伸手将那一滴泪给抹掉，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和美好。

“师兄，这里有妖气！”

一道暗含冷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季靖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无影无踪，还将怀里的狐狸抱得紧紧的，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常言道，人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季靖刚想起身离开，就看见两个作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将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狐狸上。

“狐妖？”瘦小男子打量了一下季靖，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询问道：“公子，你应该没被狐妖迷惑吧？”

季靖内心震撼不已，但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愣声道：“狐妖，哪来的狐妖？我被它迷惑了吗？”

“师兄，我看他这状态不像是被狐妖所迷惑的样子！”身穿补丁道袍的青年男子对身旁的瘦小男子小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