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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本不想去军营还带着个内侍,但顾十年还是跪着求他带上自己。
“王爷,奴才已经是你的人了。”
“十年,军营里哪有锦衣玉食?况且这个杂役军又得到处跑,常年不得歇。你留在宫里,都都知还能给你安排个更好的位子,晋升也方便。”
冷玉笙扶他起身,婉言拒绝。
“王爷,跟您交代句实话。侍候过您,奴才就不能再侍候别的主子,除了去前廷跑腿打杂,也没得其他出路。”顾十年终于无奈道。
干他们这行如同下赌,掌握了一家的私密事,再想体面地换牌桌并不是那么容易。
况且马抚青交代他要继续跟着吴王。
“十年,看你是我儿子,干爹才跟你交个心。射礼现场,干爹看得清清楚楚,吴王是有前途的主儿。”
冷玉笙向昭安帝昏定的同时,顾十年一边给马抚青洗脚,一边听他唠叨讲课。
“就凭他抗旨进京也能全活着出来,就不简单。你既入了他的门,就做好一个有用的趁手工具。”
“但得记着,要严守底线。你说——底线是什么?”
顾十年听得出神,压根没反应过来这是在考他。
“底线?底线是皇上?”他战战兢兢试探。
“你说对了一半。”马抚青压低声音又道, “底线是,大势。”
看顾十年懵懵懂懂,马抚青叹了口气:
“罢罢,你就记得守好本分,侍候好吴王就成。他若遇着些难事,或者惹了什么事,记得往宫里送信。”
这句顾十年听懂了,他还是帝王安在吴王身边的钉子。
有他在,马抚青放心,皇上才能放心。
小主,
冷玉笙自然也知。
这都是摊在明面上的牌九。
他不再推拒,既已出宫,也不打算再瞒顾十年什么,也总不能长久瞒下去不是?
——
杨烟去找了魏凛松,果然虞都府权知对京城人事了如指掌,直接派人驾马车载她往城西北角赶。
在车上杨烟又想起和魏凛松的对话。
“事已至此,即使见了他,又有何意义呢?”
“我想带他去敲登闻鼓,面圣澄清事实。”
魏凛松惊了:“胡闹!”
他自然已从父亲处得知此事原委,但没想到还有杨烟送票这一茬。
“胡易之事众人有目共睹,后果已然酿成。圣上没处死已是法外开恩。”
“你再去堂而皇之击鼓喊冤,说是你指使的?直指圣上裁决不公?而帝王一怒,不仅胡易母子得死,你也得死!”
“圣上何尝不知胡易无辜?但纵他无辜,朝堂也容不得有这样污点之人,后续还是不会用他。”
“于他,已是死局。如今他们母子尚有一条生路,你非要再给堵死?”
杨烟不说话了,她自然明白,这案翻不了,即使她去道歉,也是百死不能赎罪。
“魏大人,胡易也这么想吗?”想了清楚,杨烟又问。
魏凛松诧异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