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看她好好活着,不愿她再被搅进任何斡旋。
茶碗已猝不及防向他丢了来,但似乎也没想砸他,只越过他的头顶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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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了一地茶水渣和碎瓷片。
面前的人双眼泛红,怒目瞪着他:“你当本王是什么?还是当阿嫣是什么?你说给就给,说带走就带走吗?”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心,那一点点的蜜还没尝够。
“可留下她,圣上就会有掣肘您的把柄。” 苏可久神色依然镇定,与他分析:“到时候,江南和镇北军您就不能都要了……”
“我本以为,您会有更妥帖的法子带她在身边,名分其实没那么重要。没成想您竟直接揭了她的底,叫她成为众矢之的。”
“名分不重要?”冷玉笙冷笑了下,“果然阿嫣给你惯上天了。她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那是您还不了解她,她只要活着。而我,也只要她活着。”苏可久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说实话,王爷,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你有后悔的资格吗?你以为你现在能护着她?”
冷玉笙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咔咔”脆响,倏然砸到桌面上,“你知道她是谁么?”
他压低声音向苏可久说了几句话。
最后道:“慕容惟的案子翻不了,她的名声就好不了,永远见不了天日。”
苏可久的眼神由冷定转到震惊,脸色已然苍白。
似乎都通了,怪不得她一听到朔北之战的消息就失神,定州收复时,她几乎哭成了个泪人。可——
从定州城破到流浪至七里县,她到底怎么死里逃生、煎熬过来的……苏可久不敢去猜想。
“那更应该带她远离京城是非,王爷,您允我把妹妹带走吧。”他踩着满地瓷片又跪了下来,膝盖处被碎片割出了血渍。
“女人还可以再换。您身份高贵,定会有更合适的、才貌绝佳的姑娘匹配您……您放过她吧。”
冷玉笙别过了脸去。
凭什么,凭什么啊。
他揉了揉眼睛,才转过头:“我答应她,以后的路都由着她自己选。这回,你得让她自己选。”
冷玉笙说着便跳起身向外走:“本王现在就进宫求圣旨,你待会儿派人把她送回闻香轩,叫她哪儿都别去,等着我。”
“我若一直没回来,她若愿意,你就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