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笙忘了她总是随身带着百宝箱,连忙探身够到,抱在怀里翻找。
杨烟捏着伤口,却说话了:“殿下,你看我们其实没见过几面,也没有真正好好相处过,互相对对方的脾性、气性并不是很了解。到底也不确定,生活各方面都合适,应该给这段关系一个试验期。”
冷玉笙翻出个铜钱大小的瓷罐。
“旁边还有叠纱布。”杨烟分神提醒。
他抠开盖子,拿纱布折成伤口大的四方小块,蘸了药膏,往她手上涂。
边涂边吹了吹,也不知在吹什么。
反正是叫本就冰凉的药膏更冰凉了,草药的淡淡苦味萦绕在二人之间。
“这期间呢,我们亲近些相处,你可以观察我、考验我,我也可以观察考验你,直到彼此都认可对方就是想要携手一生的人。”
冷玉笙低着头仔细给她包纱布。
“可以吗?”杨烟垂眸问他。
“嗯?”男子疑问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
“我说——”杨烟想再重复一遍,又觉得委屈,转瞬将没包完的手抽回,“不说了。”
冷玉笙嘴角翘起,笑着又将她手拽回:“阿嫣,你脑瓜里装的都是水么?”
“我不早答应过你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便是。我是你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真的,你可以恃宠而骄。”
他将纱布细心绑好,又捧着她的手用牙齿咬断。
“但我已经认可你了,你在我这边没有试验期,不需要考验。”他给纱布抚了抚平,“只是,你得给我个期限,别叫我空等。”
杨烟披上外衫,沉吟了下:“那便等到婚事真能昭告朝堂时吧。”
冷玉笙无奈地“哼”了一声,起身作揖相问:“这回我乖吗?姑娘考验得可还满意?”
投入得倒是积极。
杨烟回了个女子的揖礼,笑道:“还成。”
一颗石子却似不满地叩向房梁,发出“嗒”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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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循声去望,见楚辞不知何时已经挂在阁楼旁边的树上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都看见了什么?
他下意识望了望杨烟,衣服此刻是穿得板板正正的,可刚才分明……
羞恼地向楚辞吼:“滚下边等着去!”
——
膳食很快送到二楼,阁中杨烟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吃饭。
抬眼便能瞧见底下两人坐在石头上说着什么。
罗管事给他们各送了一碗冰镇香苏乌梅汤,就识趣地离了远。
冷玉笙交代楚辞先去顺义钱庄打点江南产业,明面上的都交出去,私底下的则继续留着,手中不能一点本钱没有。
“父皇很快会派人去江南收封地,劳你再要往清州一趟,看看王府里有没有剩着什么,寻些车子运过来。再替我去找知府告个别,顺便跑趟转运司,顾十年应该在那边等着了。”
楚辞点了点头,转身要告辞,又被他叫住,假惺惺道:“二哥,这几日辛苦你从北到南一路奔波。脚还没落定,又得启程。”
楚辞也回头假笑:“还不是拜殿下所赐。你什么时候也会考虑别人了?到底跑什么呢?比兔子都快,我追你追了十天,可总是慢一步。”
“还有,一眼看不见就出来瞎折腾,把封地、茶园、船厂都折腾没了。”
他数落一通,见冷玉笙也不敢回嘴,又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可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主子在那疯丫头面前还是低三下四……真没用啊。”
面前人被戳得有点羞臊,威胁他:“你敢说本王……你敢泄露出去半分,就别想娶妻了!”
楚辞立刻闭上了嘴,告辞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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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回到二楼,杨烟已经吃饱饭在擦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