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皇贵妃这两个位置都是特殊的,因为后宫之中,只有这两个才是超品。余下的,就算是贵妃,也是秩比正一品。可就算是正一品,也还是臣。
而皇后与皇贵妃这两个品级,才超脱了这个地位。皇后自然是与皇帝齐贵,皇贵妃就算是相比皇帝有所不同,但也至少相当于王了。
这件事情,绝不是一件小事!
皇家之事,既是私事,但也是国事,故而,王羽叫来了内阁五大臣前来共同商议。
王羽正和内阁五臣议事,外面竟突然嘈杂了起来,王羽虽然待人一向宽和,但也有些不悦了。
王羽对殿外当值的许褚问道:“仲康,外面是何事,如此嘈杂。”
王羽开口,亲卫右将军许褚连忙进殿,开口回答道:“启禀陛下,此时正是白昼,然却突然惊现太白星,宫人们觉着讶异,故而嘈杂了几分,还望陛下恕罪。”
许褚入内禀事,其言一出,顿时令满座尽皆哗然,尤其是管仲,眉头更是紧皱。
太白昼现,确乃少有之异象,凡是当时之人,上至帝王卿相,下至贩夫走卒,对天象之说莫不笃信,故也有皇天不言,以文象设教之说。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天上异象干系天下,便是皇天对天下之人的警示,不可不察。
传闻,当年大苍先帝登龙之前,曾外放河北,不也就是因为天降异象,白虹贯日的缘故吗?
王羽对太白昼现之说倒是不甚熟悉,不过看着几位内阁大臣的反应,倒也不好表现地太过轻视,毕竟他是天子,江山是他的,对天下子民也有照拂之责,总不能皇天有命,他却不闻不问吧!
于是,遂带着些许凑热闹的兴致,在几位内阁大臣的劝说下,也就一同移步殿外,共同观此天降异象。
当王羽站在殿外时,抬眼望去,果然在烈日之下,有太白星高悬于空中,星体光亮异乎寻常,仿佛是一大一小两个太阳挂在空中一般,倒是王羽生平仅见。
管仲看着空中异象,对一旁同样作为内阁大臣的姚广孝问道:“管某听闻斯道兄通熟相天之术,不知斯道兄可知其意?”
他们几个人之中,据他所知,也就只有姚广孝,对于天文星相占卜之术有一定的研究了。
姚广孝谦虚道:“我不过粗通而已,算不得精熟,只能勉力解之。”
从前几年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天象已经混沌一片,连个锤子都看不出来了。如今,姚广孝已经很少看天象了,也就看看手相或者是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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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不敢承诺什么,只能够在言语间谦虚点了。
管仲问道:“那不知此为何意?”
这天相所示似乎关系重大,姚广孝并未直接回管仲的话,而是先看向了王羽的方向,显然是在询问王羽的意思。得老大点头了,他才能开口。
王羽当即道,“此间并无外人,斯道但说无妨。”
听到了王羽这么说之后,姚广孝这才慢条斯理道,“《武书·文相子传》有载:‘金、火并为罚星’。太白昼现本就是异象,更何况,如今眼下已经是近午,太白星现于正午,谓为经天,是谓乱纪,大凶之兆。”
大凶,听到这么两个字眼,管仲闻言便是多少有些不安,接着问道:“斯道,那不知此相应于何事?坐于何人?”
姚广孝抬头望了王羽,面露难色,但是,在皇城之内,懂天相的不止他一个,他这个时候不说,也瞒不住答案,还难免会让其他人以为他隐晦而求全。
因此,就算是明知道所言忌讳,他也只能够如实开口道,“太白星位西而偏北,若只以《天官书》来看,所应在天下乱政,坐于君王。”
星相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姚广孝行事一向稳重,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这么说了,自是有他的依据的。
姚广孝此言一出,几人的脸色也都难看了些,心中既有担忧,也有讶异。
大汉初立,其国力,在原大苍之地,排在首位。而王羽亦是英主,盛年继位,踌躇满志,正欲开古未有之盛世,继神武大帝昔年之壮志,如果说此时会天下大乱,天子失政,谁人会信?何人敢信?
赵安陵最先开口道,“天相之道,玄之又玄,且非是一成不变之事。今日之事,更不可以往例度之。天有异象,想必国师那边亦有闻之,陛下何不传国师入宫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