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儿可知晓,这一室的红妆准备了多久?”
“准备了多久?”郁眠欲哭无泪,乖巧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升卿稍错开身,点亮的烛光一点点将床障内照亮,那些原本纯色的布纱被光晕一染,隐隐便透出画面来。
薄纱交错间,上面以郁眠为原型的画面一张一张划过,凌乱的法衣,灵动的五官…每一处细节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郁眠脑子一瞬宕机,随后面色如蒸汽机一般冒腾起热气,谁会在床帐内画人肖像画的啊?!
随着灵力运转,画面越来越露骨,身上的衣裳也越来越少……
郁眠看着最后的画面,再看看身前的蛇女人,面上露出复杂的,‘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吧?’的表情。
“笔墨丹青,少了画上斯人,神韵缺缺。”升卿面染秋霜,垂眸落向身下姑娘,语气不明道:“如今倒能圆满了…”
“眠儿…我很想你…”她倏而勾起一抹带着些许疯意的笑,笑得有些凄冷,让人徒生心疼,“想到脑海中的你都模糊了…”
郁眠原本胆颤的心瞬间酸软下来,被锁链扣住的手腕想去摸摸她的脸,却停在了半空,响起链子绷紧的声音。
“莫难过…”她温声安慰道。
伸起的手却感受到一寸寸禁锢的力道,原本还有些宽裕的链子似乎在收紧,她扭头往上看了眼。
不是错觉。
真的在收缩!
不过几个呼吸,她就乖巧得平平躺在了床上。
呼吸瞬间一窒,瞳孔微颤得看着升卿,“我觉得我们久别重逢,可以换更温和的方式,你觉得呢?”
“哦,眠儿不妨说说…如何温和?”升卿神色冥冥回应着,动作未停,掌心贴上她脖颈温热的血管。
“凉…”郁眠扭动脖子躲闪着。
可惜她的求饶只会激起身上女人越发浓郁兴致,她眯着眼听着,下唇微探出尖锐毒牙,轻触到郁眠肩颈之上,“眠儿,听话…”
轻哄了一声,接着贴着皮肤,毒牙稍稍注入一丝毒液,不多,不会让人伤痛,反而会感到略微的晕眩,有种置身温泉的放松。
郁眠只感到肩上一凉,轻微如蚊子叮咬的刺痛过头,身躯肌肉便一点点松懈下来,眼前的红色床幔好似在轻轻晃动飘荡,大脑好像在坐云霄飞车,思维逐渐迟钝下来,介于昏厥与清醒之间。
“升…卿…”她下意识开口唤着。
耳畔是回应的呢喃,“我在…”
“…升卿…”
“嗯,在的。”
“…升卿?”她确认了三遍,终于放心下来,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云上,怎么全世界都软软的,连她也是软软的。
“嗯?”
“我是不是…醉了?”她带上一点哭腔,委屈的鼻头泛起红意,原本灵巧的姑娘说着说着,眼泪便滚了下来,瘪了下嘴,反应着自己的轻微不适,“头好晕…你也…”
“很坏…”她真觉得自己委屈,被碎片的时光丢来丢去,升卿还对自己一点点变坏。
又心疼她,又有点害怕…
还想…扛起猛攻大旗,可是总是扛不起来……
原本还想继续的蛇女人感觉面颊一点湿热,动作瞬间僵住,抬头探去面上的泪滴,心里竟是揪着疼…
眼底翻涌起浓烈的情绪,神魂发着一种撕碎的痛意,她浑身一僵,碎片的记忆浮现出来。
“不是醉了…眠儿不哭…”她瞬间解开四肢的链条,将被轻微毒液给毒迷糊的姑娘揽进怀里,眼中情绪交织混乱,意识分明不太清晰,却还是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分明设想千万遍,如何将她拆吞入腹,一丝不剩。
忍耐了那么久,却还是败给了她水汪汪的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