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我们考古工地底下那个荷鲁斯神庙里的壁画上,一盘铁矿石被当做祭品喂给一个面目模糊的神明。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把赛特大卸八块装在盘子里端到别人嘴边么。
可刚刚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啃赛特的骨头呢?
现在想起那座神庙我就觉得晦气。去年就是因为被狗撞,掉到那神庙上头,弄了个工伤不说还搅合进了这破事儿里。
和李元他们走进神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以汝血为祭”的时候。
“你们检查过山洞里的那些尸体么?”亚诺忽然问。“那些尸体的骨头是什么样的?”
“你什么意思?”史蒂芬妮怀疑地看着他。
“我们光顾着看肉体的腐烂和皮肤上的痕迹,可这之下的骨头呢?刚刚是铅做的碑,这又是铅做的棺材。”
众人觉得不对,于是把棺材掀开,发现铭文果然延伸到了棺材底部。
但把棺材推倒的同时退路都封死了。
卡尔招呼着他的狗腿子们抬棺材,但几个壮汉扎起马步累得面红耳赤也只是把棺材抬离地面一点点。
我落单的时候也是被关在一口材质相似的棺材里,可这时候我再想把那东西掀开,就怎么也举不起来了。人在危急关头真是能激发出相当的潜能。
此时众人才意识到又被古埃及摆了一道,姜灿冷着脸,立马追着血迹要往外走。
家庭对人的影响真是太深了。
我面前就站着三个优质的例子。
哪怕他们在后来的人生里都经历了很多,并且或多或少蒙荫于家庭。但是儿时的伤害一直都在。
而我只是个幸福快乐的普通人。但即使如此,我也比这几个天之骄子拥有的多。
众人尚惊疑不定,有人没头没脑地问:“那如果你见到了耶稣的尸体呢?”
“信仰就是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亚诺看着几人道。这本是尼采说的,现在被他说出来,被刺痛的有不少人。更讽刺的是,最后这迷宫中央不是怪物,而是我们。
我仰起头,还是那片被操纵的星空。
在这之下的我们,到底是棋盘还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