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婴想要逃跑,他将自己的妻子用车帷包起来,放到了车上,然后和申鲜虞一起仓皇而逃。途中,申鲜虞将闾丘婴的妻子从车上扔了下去,然后说:“君主昏庸愚昧我们不能改正他的错误,君主处在危险境地的时候我们不能救驾,君主被人杀害我们不能以身殉国,如今狼狈逃跑,却只知道把自己的妻子用车帷包起来,不管我们最后逃到哪儿,有谁愿意接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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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马车走到了弇中狭道,准备休息一夜。闾丘婴说:“崔杼、庆封有可能来追杀我们!”申鲜虞毫无惧色道:“如果是他们二人前来,我们人数相当,有何畏惧?”于是二人就住了下来。吃过饭喂饱马之后,二人头枕着缰绳入睡,醒来之后继续赶路。到了弇中,申鲜虞说:“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崔杼、庆封如果派人来的话,我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二人赶着马车来到了鲁国。
晏子站在崔杼家的门外,侍从说:“您准备以死以谢国恩?”晏子说:“君主不是我一个人的君主,我为何要死?”侍从说:“您准备逃跑吗?”晏子说:“我又没有罪,为什么要逃?”侍从又说:“你回去吗?”晏子说:“君主都没有了,我们回到哪里去?君主既然被称作君主,难道只是为了喝令百姓?顺应民意、管理朝政才是主要任务。作为人臣,难道只是为了拿取俸禄?辅佐君主使国家富强才是臣子应该做的。如果君主的死是为了国家而死,逃亡是为了国家逃亡,那么我们为他而死、逃亡都是值得的。如果君主的死是因为他自己而死,那么除了那些他非常宠爱的人,谁又敢承担这个责任?如果别人是因为有了新的君主才杀死了他,那么我为什么要为他而死?为他而逃亡?我又能回到哪里?”
崔杼家的门开了,晏子进去之后号啕大哭,头靠在尸体的腿上。崔杼的手下这时候建议他杀掉晏子,可是崔杼说:“他是受到老百姓拥戴的人,如果我杀了他,岂不是失去了民心?”
庄公死后,崔杼拥护景公继承大统,自己则出任宰相,庆封为左相,与国内人相约在太公宗庙结盟,崔、庆二人巩固了在朝中的权势。晏子这时候只能仰天长叹:“婴如果不依附忠君利国的人,有上天作证!”
齐景公本来是齐灵公的幼子,没有资格继承国君之位,却因为这场内乱得以即位为君,可谓因祸得福,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是此时齐国仍然把持在权臣手中,想要真正掌握大权,齐景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齐景公即位后,因其尚且年幼,朝廷大权旁落到崔杼手中。崔杼独断专权,迫害异己,庆封想要扳倒这个朝廷中的最大政敌,便想方设法地杀掉崔杼,以取代他的位置。
此时,崔杼家中出现内乱,庆封认为这是除掉崔杼的大好时机。他暗地里和崔氏子弟相勾结,资助崔杼的嫡子崔成和崔强兵器,杀掉了崔家的家臣棠无咎和东郭偃。闻听此事,崔杼既感到气愤又非常伤心,他将家中的这一幕惨剧告知了庆封,庆封装作一无所知,对崔杼说:“这两个逆子竟敢以下犯上,我愿意帮助您教训一下他们!”崔杼天真地相信了庆封,说:“如果你能帮我除掉这两个逆子,我愿意让我的儿子崔明认您为义父。”
得到崔杼的准许之后,庆封立马召集家中的甲士,让家臣卢蒲嫳带领一队人马杀了崔杼妻妾全家,所有的车马兵器都据为己有,而且放火烧了崔杼家的宅院。次日,庆封提着崔成、崔强的首级来向崔杼复命。崔杼看到两个儿子的脑袋,失声痛哭起来,此时他非常后悔让庆封这么做,但是因为先前已经允诺过庆封,所以强忍着悲痛对庆封称谢。
在回家的途中,崔杼悲伤过度,最后恍然大悟这是庆封的计谋,可是为时已晚,他在车上自缢身亡。
崔杼死后,庆封掌握了国家大权,但是庆封对朝政并无太大兴趣,整日饮酒作乐、骑马打猎,国家的事全权交给了庆舍。后来,庆封带着妻妾来到卢蒲嫳家里享乐多日,朝廷中如果有庆舍无法定夺的大事情,官员们就会到卢蒲嫳家里拜见。
此时,庆封下了一条命令,说凡是逃亡在外的人,只要知道崔杼余党的消息,就可以回国报告,并且免除先前的罪名。卢蒲癸于是回到齐国,到庆舍的家里做了一名家臣。卢蒲癸办事能力很强,深受庆舍的器重,后来庆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卢蒲癸。
这时候庆舍家中其他的家臣问卢蒲癸:“婚嫁往往都要避开同宗,禁忌同姓之间通婚,可是您为什么却不在意这些?”卢蒲癸说:“既然连同宗都不避讳我,我又有什么好避讳的?这就好比作诗,有时候我们就会断章取义,我现在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同不同宗的事情我没有心思管那么多。”后来,卢蒲癸又向庆舍推荐王何,说是他让自己回国的。后来两人都得到了庆舍的重用,成为贴身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