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班军插了句嘴,接着面色复杂地说道:“想当初我还劝你不要进入特务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只是干这行太得罪人,你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有时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他这些话不好听,却是肺腑之言,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要是在得势时不思退路,爬的再高到最后也很可能是一场空。
“老班你这话说的不对,金子到哪都会发光,信不信,说不定我到了警察厅混的比在特务处还好,没看汉良这家伙都当上了股长嘛。”
左重先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后一脸严肃回道:“多谢提醒,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做事向来谨遵内心的良知,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进入特务处之后,所抓、群杀之人都是国家和民族的敌人,就算百年后因此下阴曹地府,受尽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我也绝不后悔。”
“那就好,那就好。”
班军很是欣慰。在警官学校相处了这么久,他是真不希望这位小兄弟最后走上绝路,干情报这行能得善终的很少,必须时刻警惕。
“老班,别光我们说啊,嫂子和孩子最近怎么样,老人家的身体也还好吧,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去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邢汉良见话题有些沉重,便说起了班军的家人,同窗两年,他知道这位老大哥心里最牵挂的就是亲人,一旦提起来那就说个不停。
左重也转头看向班军,其实他早就想劝对方将老人送到欧洲或者美国治疗,现在这个年代,西方的医疗水平确实比民国要好很多。
如果钱方面不凑手,自己可以帮忙,总不能看着老人受罪,反正那些工资放在银行里也是放着,还不如借给朋友解决实际的困难。
听着两位好友的关心,班军笑了笑说道:“他们都回老家啦,金陵的物价太高,我那点薪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不如回乡自在。”
“回乡了?”
“什么时候的事?”
左重和邢汉良都有些惊讶这事也太突然了,金陵的教育、医疗都比乡下好得多,回去之后孩子上学怎么办?老人的治疗又怎么办?
“恩。”
班军笑眯眯地回答道:“就是前两天的事,现在多存一点钱,将来可以给孩子多留点,老人那有医院开的药,吃完买了寄回去就是。”
“喔,这样也不错。”
邢汉良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立刻不再追问了。
而左重见对方说的轻松,又是别人的家里事,便也不好再劝说,可看了一眼与往日有些许不同的班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