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他缓缓开口:“对政┴治我是门外汉,愧不能言,工厂还没有工夫参观。
不过经过全市街道,陈某和朋友们看见大兴土木,交通便利,大有蓬勃气象,实堪欣慰。
唯车辆很不整洁,这与马来亚大不相同,当地凡有不整洁车辆,车主都必须清理干净。
这样做不仅保护车辆,且有助卫生和大众观瞻,我认为国府可以适时推行相同政策。”
某人闻言大喜,当即吩咐身后的左重取来日记本和钢笔,在上面涂涂写写起来,显然是在记录陈先生的建议。
这让陈先生很是欣慰,本来前几天的所见所闻,让他认为当局消极抗战,人民生活悲惨,官吏贪┴污腐化,不禁大失所望,也对国家前途感到渺茫。
他私下想过,那些果党高级官员身居要职,却行假公行私之事,营私舞弊无恶不作,生活奢华,对国家没有一点益处。
偏偏他们都是四五十岁,既不能做好事,又不会早死,至少还要在┴位二三十年。
民国的救星不知在哪里?
即使出世了,或者还在学校读书,恐怕还要三十几年后才能出来担当国家大事,民族未来深可忧虑。
由于担心招来祸端,这些话他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故而十分苦闷。
但今天看到某人的言行,横亘在胸膛里的那口闷气稍有松动,脸上的表情更加真挚了几分。
最后脑子一热,当场向对方表示,南洋慰问团会尽可能的筹集资金,为抗战出一份力。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某人激动地起身开始即兴演讲,从民国讲到了欧洲,又从军事讲到了政┴治,掌声响彻餐厅,一时间宾主尽欢。
不过,陈先生在餐后的私下谈话中表示,自己和慰问团想去西北看一看,南洋百姓很想知道那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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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听完面色一沉,大骂起地下┴党来,什么“无民┴族思想”、“口是心非”、“背义无信”,暗示慰问团不要去西北。
陈先生见状,微微为联合抗日的前景感到担忧,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有必须去的理由。
作为南洋华侨代表,他的职责是带领华侨回国慰劳考察,凡是交通没有阻碍的重要地方,都不得不亲自去看看,以尽责任。
回海外后,他也好据实向华侨报告,否则会影响接下来的筹款工作。
某人再没理由阻止陈先生,害怕继续阻拦下去会引起这位“财神爷”的反感,只好表示同意。
分别前,还假惺惺地说了一句:“要去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受地下┴党的欺骗,你是资本家,是不会同情他们地。”
这一席话,让陈先生有一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令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让他深感某人对西北的成见很深,有些为国内战事担忧。
满怀心事的陈先生离开了官邸,在随后的几天内继续对山城及其西南进行考察,并有了更多发现。
会见当天,某人下了两道命令,第一是禁止铺张,第二是注重街道和车辆整洁。
山城官民们的反应速度很快,官员的无所谓的支出变少,汽车也变得干净许多,至少是看上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