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不顾一众鄙夷的目光,拖着梁婠就往上座去。
王素有些耷拉的眼皮微微一掀,哼笑一声,“梁左丞这是何意啊?”
梁诚俯身一拜,脸上重新堆上笑,“大人的好日子,下官自是来送上一份心意。”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下人捧着贺礼鱼贯而入,什么珍珠玛瑙羊脂玉、人参灵芝冬虫夏草,都是梁诚这些年四处搜罗来的好东西。
梁婠冷眼瞧着,若不是这次事态严重到这个地步,他是如何也舍不得拿出来的。
可惜王素只随意往这边扫了眼,并未如想象中的那么感兴趣。
他慢吞吞道,“吾平生从不夺人所好,然所要之物,却是独一份,”
说到这儿,他稍稍一顿,只略略摇了摇头,抬起眸与宾客半真半假,“眼下瞧着这些倒是费了一番工夫,不过,梁左丞惯懂奇货可居的,这突然送来——怕不是宝货难售啊?”
扑哧——
不知谁笑出声,在交头接耳的议论中甚是明显,什么妄图攀附陆氏,又吊着王司空之类源源不断。
梁诚有些下不来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悄悄擦掉额角的汗。
先前,得知梁婠受到陆修青睐,他脑子一热,就冒冒失失地上了太师府,不想干等好些天,不仅着了梁婠的道儿,让梁姣攀上陆氏的算盘落空,还把王素这边也彻底得罪了。
他抽着嘴角,低头赔笑,“前些日子,这丫头病了,大人还遣人来府探望,想叫她亲自登门道谢,又怕未大好反倒给府中染了病气,这不,让大夫反复查了,确保痊愈,才敢带来当面给大人道谢、贺寿——”
说完,两只眼睛盯着漫不经心的王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都是从前先公太过溺爱,倒叫她生得娇弱了些,她若没有痊愈,下官又如何敢来拜望?”
梁诚说着一边将她往前搡,一边不忘暗示,就差直白告诉王素她还是清白之身,万别听信外面的流言。
梁婠忍着作呕欲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