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秋夕眼里,只当他们是生了私情。
春儿捂着脸哭得愈加伤心,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遭遇哭泣,还是为心中的愧疚哭泣。
梁婠无动于衷,只看着秋夕,声音轻似鸿羽,“据我所知,春儿从前没少欺负你吧?”
“是,”秋夕点头。
梁婠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看她,“你不恨她吗?”
秋夕想了想,轻轻摇头,“春儿和奴婢不一样,她没有奴婢幸运,奴婢自小跟在娘子身边,娘子是什么脾性,奴婢再清楚不过,可春儿入府晚,从前又过得不如意。
所以,她事事都掐尖要强,生怕有一天被人夺了娘子的偏爱,奴婢若为此心生怨恨,不止徒增娘子的烦恼,还叫自己也过得不快乐。”
见梁婠不言语,秋夕又道,“奴婢知道春儿有错,可娘子若再不帮她,春儿母子就真的毫无指望了。”
梁婠静静瞧着眼前双目澄净的人,心里是五味杂陈。
春儿如今下场,本就是她故意为之。
自己内心是无法原谅他们的,甚至这些远远不够,可她怎么忍心去拒绝一个拼了性命救自己的人?
或者,为了那曾经自己眼里也拥有过的光,她可以赌一次。
梁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春儿,声音凉如秋风,“我帮你。”
春儿仰起头,直愣愣地盯着梁婠,真就这么答应了?
梁婠眼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春儿醒过神,立刻伏地跪拜,“叩谢娘子大恩大德,奴婢来世定衔草来报。”
长檐车上,梁婠闭着眼假寐。
忽然,秋夕站起身,咚的一声跪到她面前。
梁婠缓缓睁开眼,“又怎么了?”
“是奴婢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