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她吸着气,咬牙切齿。
抱着他的人明显一愣,对她这不分尊卑、直呼姓名大为诧异。
梁婠什么也顾不上。
推搡间,耳畔一热,梁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听他似哄似恼:“别动,忍忍。”
怔愣之际,却听一声轻笑。
“罪过罪过,竟打扰了我们大司马的窃玉偷花,真是孤的罪过!”
高潜!
梁婠身体僵硬,再动弹不得。
“陛下。”陆修用身体挡了挡下方的女子,很是局促惭愧。
梁婠只往他脸上看,舅父做这种浪荡事叫外甥撞见,确实该惭愧。
高潜歪着头朝那女子看了眼,被他托在大石上,身子瑟瑟轻颤,面容因遮挡瞧不真切,唯如瀑乌发流淌垂落。
原来不是他不近女色,而是藏得深……
高潜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对陆修笑得意味深长:“大司马继续,继续!”
他说完撤回探进来的半个身子,慢慢悠悠往花苑方向去。
石碓中,两人心怀心事,一时默然无语。
直到那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陆修才松开手,垂着眸转身退了出去。
梁婠缓了缓,才从大石上坐起来,身上还裹着陆修的衣服。
刚才还担忧找不到说辞,现下倒是有了,只是这般被高潜误会,岂不是为了活命,生生将自己变成罔顾廉耻的狗男女了?
梁婠肩头一阵阵地疼,小心从石头上跳下来,拿着陆修的衣服走出山石。
她一出去,就见陆修背身站着,低头瞅一眼手中的衣袍,浅色衣物沾了假山上的灰土,污痕明显,再看自己,倒是干干净净。
“你提议帝后离宫,根本是另有所图!”
陆修转过身,眼底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