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能做到毫无反应?”
自己又吐又昏的,他却一点不受影响,梁婠不得不佩服。
陆修沉沉笑了下:“我六岁时头一回见,回来后发热三日不退。”
六岁?!
梁婠猛地从他怀里坐起身,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她眼里,陆修应是从小被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的。
陆修也坐起来。
梁婠只觉匪夷所思。
“太师为何六岁就让你接触这些?”
陆修失笑:“你以为所有世家子弟都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这可不单是——”
陆修将她扶着重新躺好,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才叹道:“没有谁能一直活在别人庇佑之下。”
他说完只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便不再开口。
梁婠伏在他胸口处,听着心跳,竟有些睡不着。
没几日,刺客一事也了,只道是北边周国派来的,北边从来都是虎视眈眈的,这两年新君上位,野心更甚,几次三番在边境挑衅。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许是满庭菊花正盛,梁婠也不觉得萧瑟,反而瞧着多姿多彩得紧。
八月二十二,正是堂邑侯府入赘女婿的好日子。
时近黄昏,犊车在堂邑侯府门前停下。
陆修挑眉瞧了眼一路兴致勃勃的人:“今日还需要帮你吗?”
梁婠笑容满面站起身,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要说这事,还真是他一句话促成的。端午宴前,只跟他顺口提了一嘴,不想他竟记得,还寻了机会将这事一锤定音。
当真是省却她不少麻烦!
陆修瞧她比自己嫁人还高兴,唇角勾了勾,忽记起一事,笑容又渐渐淡去。
等不到陆修说话,梁婠率先下了车。
堂邑侯与兰陵公主成婚没几年,便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两人婚后除了育有一女,再无所出。
前不久在广平王牵桥搭线下,为侯府女郎挑选了个不错的入赘对象,便是近来小有名气的崔月白。
据说,这崔月白是靠独身勇斗劫匪而被人知晓的,后又有大司马引荐、广平王青睐,如今不仅得了官职,还嫁给侯府女郎,区区一个庶族倒也算走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