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刁民,成何体统,还不带走!”
一声高喝,两人齐齐看去,高浥满面怒容,实在忍无可忍。
猛地一斥,不止哭闹声、吵嚷声弱下去,还有一队侍卫冲了进来。
崔皓也顾不上头破血流的母亲,连忙跪在地上:“家母无知妇人,还恳请殿下饶了她。”
崔母见状,也不再大喊大叫,收敛了几分,只呜呜咽咽低泣:“儿啊,是为娘的没用,你去给人家作婿吧,我这就跟你阿父谢罪去——”
崔皓不忍心苛责,只扭头看她:“您快别说了!”
兰陵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情急之下她是想将他们快点打发,可若真强行把人赶出去,那岂不是真成逼人入赘?她堂邑侯府的女郎是嫁不出去了吗?要这么逼人?
兰陵公主气得不轻,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崔皓竟会将入赘之事瞒着家人,生生将一门喜事,搞成丑事,她又恨恨瞪向冯倾月,怎么就招了个这么窝囊的男人呢?
冯倾月既窝火又委屈,她本对崔皓冷了意,可又得了这门亲,既是倒插门,日后好好栽培崔皓,也不是不行。
何况,崔家是个什么情况她清楚,那崔母是个死心眼的,日后留着崔皓自己去应付,一时瞒着她也好,谁想这个春儿,竟教唆着崔母跑上门来,偏还挑正日子闹。
更可气的是,桃花宴后,崔皓就跟她说与这个春儿断了,肚子都这么大了,这是断了吗?分明就是一直瞒着她,背地里勾搭!
冯倾月一把拽过崔皓,指着春儿:“你跟说她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崔皓张口结舌。
“月白,你这已有妻儿,如何敢欺瞒我们,你这般行径实在是——”高浥面带怒容,语气失望。
男子榻上之事上荒唐些,高浥原是不在乎的,可此事实在闹得太难看,而且还是自己给牵的桥、搭的线,不是将他也装了进去?
崔皓脸上一白,心知今日之事怕是要毁前途了,到头来别什么都落不到,顿时暗生悔恨,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春儿这个贱人。
他立即否认:“殿下、公主,她并非是吾妻,只是——”
“只是一个婢女。”